要知道大宋朝自太宗朝開始就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每個太子在做上皇位前都會被立為晉王,並授予開封府尹的本官。雖然這不是差遣,卻足以證明其在皇帝心中的重要性。而現在,趙恒失去了這份榮耀,接下來恐怕就是被剝奪晉王的爵位,然後廢太子了吧。
對於如此結果,孫途雖略感異樣,但很快還是明白了過來,這顯然是趙佶和蔡京在借機生事了。皇帝本來就有廢長立幼的想法,之前隻是苦於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現在倒好,高鐸一事可算是被他抓到把柄了,自然是要把戲唱大,趁此機會廢掉太子了。雖然這其中必然會有人勸諫阻攔,但隻要有蔡京這個權相相助,再加上太子本身確實有問題,就足以壓服群臣。
而在想明白這一切後,孫途也沒太多的想法。他對趙恒本就沒有任何的忠誠可言,甚至對於他之前的那個選擇還頗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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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滿呢。至於說什麼影響曆史,在他看來就更是笑話了。有沒有趙恒當那個宋欽宗,似乎對北宋的結局,對中原百姓的災難也沒有實質性的影響啊,畢竟在他繼位後,金人還不是如履平地般殺入中原,最後輕而易舉就打下了東京城?
而且說到底,有這一結果也是趙恒他咎由自取。是他的昏庸貪婪,是他重用那些隻知自身利益的政客草導致的如今結局,孫途不過是做了一些自己該做的事情罷了。
甚至這時在師父墳前,孫途還能輕鬆地把這一事也緩緩道來呢:“師父,這一回徒弟我連太子都給拖下了水,也不知你在天有靈會是個什麼看法。不過在我看來,其實他們這些人都差不多,都是些短視而貪婪,誌大而才疏的平庸之輩,說到底都是一丘之貉。今日一切隻是個開始,你就在這兒看著吧,看我如何收拾他們!”
一長番話說下來,天已晚,風雪更緊。孫途抬頭看了眼低壓的天穹,又把最後一杯酒喝了下去:“時候不早了,徒弟這就回去了。我想這個年應該不會太平靜,但師父還有婉兒你們也不用為我擔心,那些人現在還不敢對我不利。你們也該知道,我可不是個會打無把握之仗的人。”
當孫途走下山來時,正好瞧見有一隊車馬緩緩從城中出來。這時已近黃昏,居然有人挑這麼個時候出城趕路,可實在太過古怪了些。不過在看到頭前挑起的,被風吹開的小旗時,他又笑了:“原來是任疏離京啊,看來這回皇帝是動真格的了,居然連個年都不肯讓他過完就趕人了。”照道理來說,像他這樣的老臣致仕離京,總有各種恩榮,皇帝還得設宴呢。可今日他的離開可太淒惶了些,也就自己一家人而已,還得冒雪趕路。
此時病懨懨臥在車廂裡的任疏可不知道自己正從孫途這個始作俑者的身邊經過,要是知道了,老頭說不定會氣得爆血管,都回不了家鄉了。
孫途冷眼目送這隊人馬迤邐而去,方才翻身上馬,喝一聲:“走,咱們回去,今晚好好地喝上幾杯,慶賀一番。”
身邊的親衛們當即大笑應和,潑剌剌間,數十騎頂著風雪,快速衝向了城門。
不過孫途想在家中喝上一頓酒慶祝的打算卻在回家後就落了空。就在他進門後,就見一名管事神情古怪地迎了過來,把一份請柬遞過來道:“侯爺,午後有人送來了請柬,說是蔡太師想請您過府一敘。”
孫途聽到這話也是一呆,隨手接過了那份燙金的請柬,打開後,果然看到了那遒勁優美的蔡京手書的文字——“今在家中設薄宴,望越侯大駕光臨。”後麵則是龍飛鳳舞的落款,翰林蔡京!
“他怎麼會突然想到請我?”雖然心中對此事充滿了疑慮,但孫途卻也知道,這晚宴是推不了的。而看天色,卻是到了該出發的時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