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經不愧是西軍中年輕一代之首,臨場變招最是及時,這一槍刺出,還真就破甲而入,槍頭釘入對方腰腹。在那騎兵的一聲慘叫後,被他狠命一挑,倒撞下馬。而這時候,玄甲鐵騎又一個致命問題也暴露了出來,他落地時其實尚有餘力,但一時間卻掙紮不起——幾十斤的重甲壓著,縱然他健壯如牛,卻也無法如平時般迅速起身啊。於是,隨著後方騎兵湧殺過來,他便被生生踏倒,鐵蹄之下,一命嗚呼。
這一發現,頓時就讓種經精神大振,眼看又有一名敵人殺來,便是一聲長嘯,長槍果斷揮刺而出,同時再大喝道:“他們的鐵甲間有縫隙,專刺那裡便可殺敵!”兩句話間,長槍抖動,已然又把那敵人給刺落馬下。
對種經來說,隻要找到了鐵騎的破綻所在,他們的威脅也就大大降低了,甚至因為其動作上的沉緩,更能讓他輕易得手,連殺多人。但是,這終究隻是少數人能做到的事情,至少跟著他一起反衝的那些西軍將士的戰鬥技巧遠無法與之相比,哪怕他們已經知道了如何殺敵,可當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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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鐵騎正麵交鋒時,還是難奈其分毫,手中兵器劈刺過去隻是叮當作響,反而被敵人殺落馬下。
就在種經又殺了五六名鐵騎的同時,五千將士已有一成落馬,剩下的人更是心生怯意,有心後退了。非是這些西軍將士膽怯,實在是敵人太過強大,遠非這麼點人馬所能應付。
而更可怕的情況也隨之出現,剛剛被他們殺得後退的遼騎已再度卷土而來,後方則還有數萬遼軍步卒也包抄而至,其中一部分更是突然停步亮弓,片刻後,數以千計的箭矢已破空飛來,籠罩了一大片區域。
這些箭矢對有重甲在身的玄甲鐵騎來說自然算不得什麼威脅,射在他們身上頭上隻是反彈罷了。但落到宋軍輕騎身上,就是另一副光景了,不少人就此中箭落馬。有那及時閃避開的,也因為分神難顧,被身前的鐵騎收割。
身後的慘況讓種經的心更是沉到了穀底,除了憤怒,更有深深的後悔。直到這血的教訓撲麵而來,他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麼嚴重的錯誤。就因為自己的不服不忿,非要冒險回頭,居然導致無數西軍將士白白戰死。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得趕緊回去……”他終於想明白了其中輕重,在又是一槍挑下一名殺到跟前的鐵騎後,迅速回身催馬,便要帶著大家後撤。但是,事情又豈能總如其所願?
就在種經一回身的瞬間,側後方卻傳來了一聲嗚嗚的怪嘯,伴隨而至的,還有一聲如獅如虎的咆哮。感受到危機臨身的他趕緊縱馬側閃,同時猛然回頭挺槍看去,卻見一個比尋常鐵騎還高了一整個頭不止的家夥正揮舞了一柄一丈多長的大錘再度朝著自己殺來。
這家夥不但身高體壯,而且胯下駿馬都要比一般騎兵高大得多,如此一來,其衝殺過來的力道也是成倍增加,讓種經隻覺有一股厲風撲麵,也讓他知道自己這時無法躲避,隻能咬牙舉槍迎上。
長槍與大錘轟然相撞,種經隻覺著一股巨大的力量順著槍杆一下就傳入到了自己的雙臂,讓他的身子都往下一塌,胯下駿馬更是發出一聲慘嘶,四蹄稍軟,差點就倒了下去。
“好大的力氣——”種經心頭大震,趕緊催馬就往一旁閃去。果然,就在他閃避的當口,那家夥手中大錘竟被他再度掄起,橫撞而出。得虧種經及時閃開,不然這一下落實了,隻怕不死也得落馬重傷了。
但即便如此,情況也同樣不見樂觀,因為那遼將已迅速回身,再催馬殺來,暴喝聲裡,大錘呼嘯著再度以泰山壓頂般的架勢直轟下來。錘未到,但那懾人的壓力卻已完全罩住了種經周身,竟讓他都來不及再抽身逃遁了。
戰到這時,遼軍中終於殺出了一員足以給種經帶來極大威脅的戰將,而他的出現,也勢必讓本就危險的幾千西軍的情況越發的雪上加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