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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孫途直斥那聖旨乃是偽詔,並發布南下清君側的命令之後,剛消停了不過兩個多月的幽雲十六州便再度激蕩起來,各城兵馬將領開始頻繁調動,各處糧草輜重也隨之全部直往幽州城集中。
其實早在奪下幽雲十六州後,孫途已經開始對接下來可能遇到的刁難有了充分的準備,所以接下來的兵馬糧草的調動都顯得是那麼的順暢,幾乎沒有半點手忙腳亂的意思,就是各城池留守兵馬和將領的安排,也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本來,隨著遼金兩大敵人的徹底失敗,這一路由多支軍隊合並而成的北伐大軍應該早就解散了。可事實上,直到這時候,除了近半西軍被種師中帶著返回西線之外,其他各支軍隊皆被孫途以各種理由給留了下來。
以山東軍為骨乾的江南官兵作為孫途的鐵杆親兵自不必說,可原先駐守雁門關一線的北方邊軍,各地廂軍,甚至東京來的禁軍都被他強行留下,就足夠值得人玩味了。而現在,孫途的用心終於揭曉,此番他竟是打算率這一支拚湊起來的近三十萬的大軍南下殺奔京城清君側,這聲勢之大,已超過任何一次遼軍的南侵了。
而更叫人感到震驚的是,在此期間縱然也有部分將士提出了異議,但絕大多數各軍兵將卻是站到了孫途這一邊。也就是說,這些身為朝廷兵馬的將士們居然在幾個月的時間裡徹底轉變了自身立場,成為了孫途的同黨!
至於這十多座城池的百姓,就更不可能以什麼大宋朝廷為念了,既然孫途打出了旗號,大軍也已做好了一切準備,他們自然是表示出了相當的支持,雖算不上傾其所有,簞食壺漿,卻也能保證其後方的相對穩定。
正是這等上下一心,全力以赴的努力下,隻花了不到半月時間,孫途已整備停當,起兵二十三萬,南下清君側。而被他留在北方的,則是以種師道為主,嶽飛為副的強大守禦陣容,再加上十多萬的大宋兵馬,自然足以抵擋住元氣大傷的遼人的侵襲了——倘若此時的遼人真能在自身也即將走向分裂的情況下抓住這麼個機會的話。
這時也就體現出了孫途之前說服嶽飛,打開其愚忠心結是多麼正確了。隻靠年邁的種師道還真未必能把這十多處城池的無數軍政事務全部處理妥當,但加上年輕聰明,又能征慣戰的嶽飛輔佐就萬無一失了。畢竟他可是嶽飛,一個在曆史上差點奪回北方大片土地,殺得強盛的金軍都節節敗退的真正英雄啊。
至於其他各路兵馬,各級將領則被孫途全數帶走,這既是為了讓整支大軍的實力更強,也是防止後方可能生出亂子來。到了這時候,什麼人都不可能再阻止孫途南下的腳步,而就在他臨出發的前一天夜裡,本該養精蓄銳或與部下人等商議細節的孫途,卻出現在了一個多日未見的舊人麵前。
十月初二,入更時分。一座幽州城內不怎麼起眼的宅院之中。
孫途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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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白發無須,老態龍鐘的老人麵前。倘若不是熟悉他的人,絕不會相信這個滿滿皆是老態,哪怕坐著時身子都有些顫巍巍的老人在幾個月前還是整支北伐宋軍的統帥,天下兵權在握的大宋樞密使童貫!
被人兵變奪權,又遭軟禁,多次輾轉數城,最後卻連這座宅院的院門都出不去……這一切的遭遇終於擊垮了童貫的心理和身體,讓他老態畢現,再不負當日模樣。就連現在端一杯水往嘴邊湊時,也是頻頻顫抖,沒喝上一口呢,已濕了自己的衣襟,一雙老眼也變得渾濁,看著來到自己身前的孫途時,也顯得有些茫然。
可即便如此,孫途對童貫卻依然客氣:“童帥,彆來無恙?”
在愣愣地端詳了他良久後,童貫的臉色才稍稍有些變化:“孫途……你是來告訴老夫,我的死期已經到了嗎?”
“童帥言重了,你與我有恩,我孫途又豈會乾出恩將仇報的事情來。”
“嗬嗬嗬……”童貫露出了滿是譏諷的笑容來:“難道你之前所做的一切不正是恩將仇報嗎?奪我兵權,將我囚禁於此,哪怕你不曾殺我,你覺著我這樣和死去有什麼區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