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旌旗蔽日月,殺聲震塵寰。
數十萬討賊軍在孫途的號令下猛然突進向前,其聲勢立刻就把守在城上的各方禁軍嚇得魂不附體,不少人連手中的兵器都掉到了地上,那種直麵洶湧殺意的感覺,讓他們隻覺著自己並非有城可守,而是在曠野之上與那些如虎狼般凶悍的敵人做著正麵交鋒。
尤其是陳橋門上的守軍,在孫途揮刀虛劈,再縱馬前馳的瞬間,後方幾萬精銳更是齊齊發出呐喊,直如龍吟虎嘯,懾人心魄,遠非這些從未經曆過生死廝殺的太平禁軍所能承受。
可事實上,他們要是足夠鎮定,就會發現其實城下叛軍更多隻是在虛張聲勢,看似發起了衝擊,其實兵馬隻是略向前挪移了一段而已,遠未能對城頭產生威脅,就連攻城戰中早該用到的弓弩、衝車、投石機等等武器都未見身影。
與此同時,倒是整齊劃一的聲音已由數十萬人同時呐喊出來:“我等隻為清君側殺奸佞,使我天下將士不再受人輕視欺侮!你等若是有血性的漢子,就該棄暗投明,打開城門,與我等一同殺賊立功,撥亂反正!”
這一大段話從四邊圍城的兵將口中滾滾喊出,如沉雷般穿透了空間的阻隔,越過了一座座高牆,直入東京汴梁城。不但城上守軍聽得清楚,就是城中那些滿心恐懼躲藏在家宅之中的普通百姓也都能清晰話中之意,許多人更因之露出了深思之色來。
坐鎮政事堂的蔡京雖未能聽清楚外頭的叛軍到底在喊些什麼,但自有手下之人及時把外間變故報到麵前,一聽之下,本就不好看的老臉立刻就變得越發青白:“叛賊孫途,當真是好心機啊,這是想要以攻心之計亂我城中軍心啊。不能讓他得逞,快,去給梁師成傳令,讓他即刻把孫途的妻兒拖上城頭,先殺一人,逼其撤軍!”
到了這時候,蔡京已把其他顧慮都拋到了一邊,隻要是個辦法,都得拿過來一用。哪怕孫途之前曾有威脅,也顧不得了。畢竟他很清楚,一旦孫途真就殺入東京,自己作為其口中的奸佞之首是必死無疑的,既如此他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其實梁師成的想法也和蔡京一樣,甚至更早時候就定下了直接拉孫途妻兒上城,當了他的麵先斬殺一人的策略。畢竟他和一般官員不同,作為宦官的梁太傅並無妻兒拖累,滅三族什麼的真就嚇不住他。
但他卻終究沒有將這一計劃付諸行動,因為現在其手中除了越侯府上的那些管家奴仆外,再無更重的籌碼了。換句話就是,本該被拿捏在手的孫途的兩個妻子,一雙兒女竟早已不知去向……
聽著外頭不斷傳來的怒吼聲,越來越是惶恐的梁師成一把就揪住了麵前早不成人樣,滿身皆是血汙的男子獰聲喝道:“說,你們到底把那幾人藏到了哪裡?他們是怎麼離開的侯府?”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恐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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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都帶上了顫抖了。
他麵前這人正是侯府大管家孫德,自除夕時被他們拿下拷問後,他已經吃過了太多苦頭,受了太多酷刑,身上連塊完整的皮肉都沒有了,人也是半昏沉的,現在幾乎說不出話來,隻能是無力搖頭,示意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廢物,你這個廢物!”驚怒到了極點的梁師成猛一發力,便將孫德一把推出,竟讓其橫著倒掠,腦袋重重撞在了後方一名兵卒的腰間刀柄上,隻聽一聲慘哼混合著噗的一聲輕響,旋即人便已軟倒下去,隻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他竟被梁師成一個失手給弄死了!
可即便是臨死之時,孫德的眼中也依然滿滿的都是疑惑,不光是梁師成他們,就是他,都不知道自家主母和兩個小主人是何時,通過何種方式離開的府邸。
而當梁師成終於冷靜下來,上前查看時,卻發現這名重要人證的後腦多了個窟窿,早已氣絕。這讓他更感憤怒,一個甩手就把麵前那個早被嚇呆了的禁軍給扇了個趔趄:“混賬,誰讓你動的手!”
“小人……”這位剛想分辯兩句,梁師成又是一聲怒喝:“把他給我帶下去,嚴加審問,看看他是不是一早就和孫途有了勾結,此刻特來殺人滅口!”已經慌不擇路的他完全亂了分寸,懷疑身邊任何一人。
在那軍卒的一連聲的喊冤中,旁邊立刻有人上前將其拖了出去。隻不過梁師成並未發現的是,周圍其他那些禁軍的眼中已紛紛閃過了異樣的神色來,看他的眼神也已從敬畏變成了仇恨,一些人的手不自覺就搭上了腰間刀柄。尤其是在城外不斷有“大宋將士當自強”之類的口號傳來時,他們心中的某種枷鎖已經鬆動,隻等著一個契機的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