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徐珵還是很滿意的,這是個一心都撲在水利工程上的技術型官僚,沒有太多的複雜心思,正是他需要的朝中人才。也正因如此,在知道其為人所傷後,孫途才會越發的惱火,誓要那些付出慘烈的代價。
當孫途打開門出來時,臉上的笑容已經被濃重的殺意所取代,看向已等一邊的唐楓:“人都帶去皇城司了嗎?”
“是的,很快就能對他們進行審訊,那些個紈絝公子哥兒現在已經表現得頗為恐慌了,卑職覺著隻要稍作拷問,他們便會將自己是受誰指使的內情給吐露出來。”
“唔,以這些人的性情作風確實有可能因為家中產業被水淹沒而找徐珵的麻煩,但是,絕不可能如此縝密,這麼快就堵到了人,這其中必然另有人在從旁指點!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個人給我挖出來!”孫途咬著牙道。相比於那些頭腦簡單被人利用的紈絝子弟,這個背後之人才是最該死的那一個。
“卑職明白,我想今日應該就能問出答案。”唐楓在一抱拳後,便欲離開。孫途也沒有繼續在此逗留,身為太尉又是執政的他需要處理的軍政要務實在太多,隻離開這半天,隻怕樞密院裡待處理的事務已多出好些了吧。
兩人出得徐府大門,正要各自上馬返回時,前方街道上卻有一人快馬而來。本來這京城就因為人口眾多不被允許隨意縱馬,內城這裡更是如此,但現在,來人卻顧不了這些規矩了,仗著自己精妙的騎術,幾次避過有些恐慌的人群,迅速衝到了孫途麵前,這才勒韁落馬,一氣嗬成,跪地報道:“太尉,出事了!有幾十個官員勳爵突然齊聚皇宮門前,哭著喊冤,還吸引了更多官員前往查看,現在皇宮前已聚集了不下百名官員,楊將軍特讓卑職前來稟報。”
“什麼?竟有此事?”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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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的雙目陡然一眯,旋即就已經猜到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顯然是那些紈絝子弟的父兄人等在知道了他們的下場後做出了反應,竟是打算通過哭求皇帝來把人從皇城司手裡撈出去,他們真是打得好如意算盤啊!
心思轉動間,孫途的臉色已變得越發陰沉,當即騰身上馬:“走,去皇宮!”他倒要看看這些家夥能鬨騰出多大的動靜來,又能怎麼為自己的子侄開脫!
當孫途馳馬朝著皇宮趕去時,這邊的場麵卻已變得浩大又不受控製了,因為已經有超過百數的官員聚集在了宮門前,而且這一數字還在不斷增加。
雖然這兩年來,因為孫途的刻意打壓,除了每月朔望兩次的大朝會外,京中官員都極少入宮陛見,也就讓皇宮附近變得頗為冷清。可畢竟皇宮位於皇城中心,而皇城裡又有著諸多衙門,大家往來間總是會關注那邊的情況,所以宮門前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所有人的眼睛。
今日午後,突然就跑來了一批官員在宮門前哭哭啼啼的,大聲說著要見官家,要官家為他們做主。雖然戍守宮門的兵馬並沒有放他們進入,甚至出言讓他們離開,有什麼事先報與政事堂。可結果,他們卻全然不顧前方那些持刀拿槍的將士,隻是不斷地哭求,叩首不止,不斷說著自己有冤情要見天子,並揚言若見不到皇帝,自己就絕不離開,跪也要跪死在這兒!
如此一來,皇宮前的聲勢就越發浩大起來,然後就把更多官員的注意力吸引過來,自有人過來一問究竟。而這時,某些人就開始了他們的表演,滿臉惶恐和冤枉地叫道:“諸位同僚,我等冤枉啊。就在前兩日,朝廷封賜給我們的城外莊園就被那工部尚書徐珵蓄意引水給淹灌了,所以我家中子侄就在今日前往與他理論。結果,那徐珵竟假裝被人所傷,引來了京中巡兵,居然把所有人都給抓了去……這也就罷了,如今他們更是被皇城司的人給拿了去!
“那皇城司是個什麼所在,諸位同僚應該很是清楚了,隻要想到咱們的兒子兄弟可能被那些凶狠的家夥陷害拷打,我們便心急如焚。現如今能救他們,還他們清白的就隻有陛下了,我們也隻能來求陛下……陛下,臣等冤枉啊,還請你為我等主持公道……”
這麼一番顛倒黑白的說辭,還真就讓不少官員給采信了。他們本就對皇城司這個專門盯梢自己的機構抱有極大的成見,現在聽說又出了這等事,更是感同身受,個個義憤填膺,居然也都跑上前去,與他們聚集在一塊兒,作著聲援,同時也大聲衝宮內叫嚷著,說是要見天子。
就這樣,皇宮前的人是越來越多,也讓守在這裡的兵將身上的壓力驟增,一個個如臨大敵,卻又完全不知該怎麼對付他們才好。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派人去見孫途,讓他儘快趕來平息事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