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略顯憔悴的官家子弟被放到一旁,另兩個麵有橫肉,一看就不是善茬兒的壯漢則被人推進堂來,然後按倒跪在了宋江麵前。此時,張虎季彪二人沒有了以往橫行街市的霸道勁兒,顯得一陣惶恐,連連叩首:“小的見過相公老爺,我們可不知道犯了什麼事兒,竟被官府捉拿。”
“怎麼,事到如今你二人竟還想要隱瞞狡辯嗎?”宋江的目光犀利如刀,隻在二人麵上一掃,就讓他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與恐懼,身子也就抖得更厲害了:“不……不敢,小的平日裡雖然也欺負過人,但犯法的事情卻不敢做。”很顯然,這二人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般不堪,都是進過多次官衙的老油條了。
“是嗎?那本官要問你們一句了,本月二十一日那天中午你們身在何處?”
“二十一日中午……”兩人都是一副思索的樣子,半晌後才先後道:“小的許是在城裡王家酒店裡喝酒吧……”
“小的應該在吉祥賭坊裡耍錢,要不就是在李家酒店喝酒……反正就這麼幾個去處……”
“可有人卻說當日見了你們就在皇城邊上,還打傷了朝廷命官。”宋江的這一句話立刻就讓兩人一個哆嗦,然後尖叫著否認道:“青天大老爺,冤枉啊……我等就是有天大的 膽子也不敢,不敢乾出打傷朝廷命官的事情來……”
宋江雙眼一眯,就看向了邊上那兩個官家子弟。果然,一見他們否認,這兩個就急了起來,有個性子急的更是尖聲叫道:“放屁,張老五,季老九,你兩個狗東西居然敢當麵說謊!本公子記得清清楚楚,那天糾集了你們十多個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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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等在皇城外頭,隻為了堵住那徐珵!後來在推搡的時候,你二人還衝在了前頭,不但推倒了徐尚書,還給了他兩腳……現在居然想要撇清自己,真當我們眼瞎了不成?”
一聽這話,兩個潑皮渾身就是一震,想要反駁,可一時又不知該如何說起,吭哧了半天才又叫起了屈來:“青天大老爺小的冤枉啊,這事,這事我們也是被逼無奈,他們給錢,而且一個個都身份尊貴,我們隻能聽他們的。但咱們兄弟也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又怎麼敢對徐尚書這樣的大人物動粗呢,更彆提傷著他了……”
這一下,卻是把他們之前撇清自己的說辭給徹底翻掉,也讓宋江的眉頭皺得更緊。既然他們剛才說的話不可信,那現在的話又怎能作信呢?也就是說,他二人還真有可能是傷到了徐珵的凶手……
想到這兒,他便猛一拍桌案,喝聲道:“張虎季彪,事到如今你們竟還想抵賴嗎?光是你們膽敢圍堵朝廷高官便已罪在不赦,更彆說你們還可能傷到徐尚書了。還有,你們彆以為自己做的事情就沒人知道,除了這兩位公子外,現場必然還有其他人看到了此事,隻要本官仔細查問,總能把真相給找出來的。你二人若再不肯如實交代,說不得隻能對你們用刑了。來人!”
伴隨著這疾言厲色的喝叫,左右咵的一聲便有四名差役同時上前,麻利地把兩人給拿住按倒,又有人把夾棍、板子等刑具嘩啦一聲抖落到了他們麵前,這讓兩個看似油鹽不進的潑皮更是一陣膽寒,臉上滿滿的都是糾結與恐懼。
“本官再最後問你們一次,人,是不是你們所傷!”宋江寒聲問道。而隨著他這一問,有差役已經把夾棍往二人腿彎處放去,繩索一拉,就要用刑。
這一下,終於是把兩人最後那點心防都給擊了個粉碎,頓時先後哭喊了起來:“小人知罪,我們……我們確實因為一時激動對徐尚書動了手……”
聽到這一招認,宋江而下,幾乎所有人都大大地鬆了口氣。顯然,這案子這回是真水落石出,也終於是能給所有人一個滿意的交代了。隻要徐珵不是被那些公子哥兒所傷便好,那樣他們的罪名必然不大,朝廷也就能酌情赦免他們了。至於張虎和季彪兩個,既然他們自己作死,那就怨不得人,隻有死路一條了。
宋江當即一拍桌案,讓人把供詞交給了兩個潑皮,看著他們按上手印畫押,認下罪狀,這才一擺手,吩咐人將他們和那兩個公子一並收押起來。
等到案子審完,他又衝鞠亮一笑:“這一次可多虧了鞠侍郎你啊,今晚大家都能安心睡個好覺了。”
鞠亮也是一臉的歡喜:“太傅謬讚了,卑職也隻是儘自己的本分而已。”
“對了,明日本官就把這一結果也報與孫太尉,你也一起去吧。”宋江隨後又笑眯眯的說道,這讓鞠亮更是一喜,這顯然是要為他在孫途麵前請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