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在一番權衡之下,他到底是沒有把東西交上去,同時心思也開始活泛起來,竟真有了想看看這些人的誠意的打算。
於是,才有了後麵一係列的變化。那些人真就說到做到,把兩個侍郎,再加上幾十個衙內公子送給了自己,讓自己在孫途麵前立了一功,這等手筆確實叫人心驚。而更讓宋江感到驚歎的,還是對方環環相扣的細密手段。
此時再倒回去細想,他便能看明白一切皆是那些人拉攏自己的計策了。從那些官員貴人們怎麼都不肯與朝廷合作,從而惹出雙方矛盾,到那些公子衙內當街打傷徐珵,再到他們全部被抓,惹得眾官員去皇宮哭告,最後把人送到刑部——這一切就是為了讓他們有一個能光明正大與自己接觸的機會,以避開孫途的注意和懷疑。
隻要想想他們為了拉攏自己所使出的大手筆,宋江就感到一陣緊張,也猜到了他們所謀定然極大,說不定就是……也正因如此,他必須越發的謹慎,至少得弄明白了,到底是不是真像那紙上所寫的那樣,有人一直在暗中窺伺盯梢著自己和身邊之人。
等待結果的時間總是那麼的漫長,宋江從中午前
後一直等到了天色擦黑,才終於等來了楊雄二人。此時,他們兩個臉色也顯得極其凝重,眼中更是帶了數分警戒,見到宋江後,便趕緊先把房門給關了起來。
“怎麼說?”雖說心裡已隱隱有了答案,宋江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略顯發澀,足見緊張。
楊雄和石秀對視了一眼,才由前者說道:“哥哥,事情確有蹊蹺。我們跟了鐵牛一路,他去了七八處酒樓,還和十多個人有過接觸,結果隨後果然有人分頭跟蹤了他和與他有過接觸之人。他,確實是被人在暗中盯梢,半點都不肯鬆懈。”
“能查出對方來曆嗎?”到了這一步宋江反倒鎮定了些,又開口問道。
這回作答的是石秀:“之後小弟也給他們來了個黃雀在後,跟上了其中一人。最後發現此人去了一處藥鋪,而那藥店的一個夥計,正是……正是咱們以前青州兵的兄弟,我記得他還是斥候營的一員。所以隻怕他不是什麼藥鋪夥計,分明就是……就是孫太尉的人,是皇城司的暗探。”
楊雄隨即有補充道:“所以正如哥哥所擔心的那樣,你和身邊的人其實早被人給盯上了。無論他們去過哪兒,和什麼人有過接觸,皇城司都會在第一時間跟進,並把消息及時傳遞回去。想不到,他們居然……居然如此懷疑哥哥!”
“果然如此嗎?”宋江無力地一笑,心倒是徹底平靜了。不知答案時他還患得患失,現在有了確切答案,他反倒是坦然了。其實仔細想想這也不算太過突然,自己雖為整支軍隊的元老級人物,可其實一直以來都未曾完全被孫途信任,他對自己向來就是且用且防,有時還會刻意敲打。
彆的不說,就說兩年前剛入東京時,自己手下得力的將領齊歡就是因為一點小事被殺。而這兩年來,與自己關係緊密者,比如吳用花榮等人也未能真正獨當一麵,被委以重任,這擺明了就是孫途在壓製自己了。
正如那紙上所寫,孫途對自己從來沒有過真正的信任,隻是利用。而等到自己完全失去價值,等到孫途真覺著自己有了威脅時,他便會毫不猶豫地對自己下手,就跟其殺蔡京他們似的。不,自己隻怕比不了那些人,自己的一切看著都是通過孫途才能得到,一旦他要下手,隻怕自己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臉上好一陣的糾結後,宋江的雙拳慢慢握緊。事到如今,看起來自己已經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隻能選擇與那些人合作與孫途鬥上一鬥!畢竟現在京城裡多支兵馬裡都有自己的舊部兄弟,隻要雙方配合得當,就足以能殺孫途一個措手不及!
而現在唯一的問題就隻有他們到底可信嗎?還有,事後自己真能取得最大的果實?
每次放了長假後總覺著時間有些錯亂,好在晚上總算是想起今天是周一,所以叉腰求票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