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雅兒卻早已跟旁邊不少同樣是第一次踏足進入汴京城裡的行人一般,完全被眼前這繁華宏偉的都城給震住了,久久都沒能回過神來。
在來東京的途中,小丫頭不止一次想象過這座帝國都城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有多麼的華貴繁華。可她那小小的腦袋裡是怎麼都不可能描摹出眼前汴京城繁華之萬一的,光是街道上摩肩繼踵走動著的行人,就已讓她目瞪口呆了。
而當她再抬頭看向遠處,望見樹立在內城門前的那幾座宏大的彩樓時,更是再次驚呼出聲:“好高的樓啊。三哥哥,那是什麼地方?”
這一回卻把孫途也給難住了,作為穿越者的他可不是全知全能的。好在有邊上的人迅速幫他解了圍:“小姑娘,那就是東京城裡有名的去處,喚作樊樓的了。”
“原來那就是樊樓。”孫途暗自點頭,之前他還真從不少人口中提到過這座天下第一樓的名字,這可是整個汴京城裡最大的銷金窟了,無論是美酒美人,還是各種雜戲花樣,隻要是這個時代的人們能想出來的東西,樊樓裡都能提供。
在謝過這位熱心人的提點後,孫途又跟他打聽起一件要緊事來:“敢問這位叔伯,這東京城裡哪裡投宿最是方便。”找地方住下才是現在的頭等大事。
這位倒也好說話,便不厭其煩地指點道:“我汴京城裡大大小小的客棧驛館足有數十家之多。若要好的,樊樓和邊上那幾處正店便可讓客人投宿入住。要是想省些錢,那邊的腳店也是不錯的。”說話間,他便朝著左右指點了一番。
孫途這才知道這汴梁城確實有著後世般的繁華,光是東城一帶就有不下十座旅館客棧,能夠滿足各種身份的旅人在此住宿了。
雖然他如今的行囊還算豐盛,到了這裡還有不下百來兩銀子和十多貫銅錢,但想著這兒畢竟是天子腳下,物價什麼的一定會比彆處要貴,孫途就沒有選擇看著要豪華闊綽的正店,而是直奔一座藏於巷子內的小腳店而去。
雖然這店比不得周圍那些正店,可其中的環境和服務倒也很是不錯,夥計在見到孫途後,就立刻迎上來詢問需求。在知道他們的來曆後,便為他們準備了一間還算清靜的客房,而且還按孫途的要求,這是間有內外兩張床的套間。
在把他們請進客房時,夥計又看了一眼停在門前的驢車道:“客倌,這車和驢子若想停在小店我們自然會幫忙照看,但草料卻得另加錢。不過以小的一點愚見,您若是要在京中逗留一段時日卻還是去相國寺或東市把它賣出去了。等要離開時,再去買匹新的,如此倒還能省不少錢呢。”
孫途點頭謝過了這位的提醒,但一時卻還不好拿定主意。畢竟他此來東京是為了把鄆城縣的稅銀交上,隻要事情辦成,再拿到回執,便可回去了。
但他可不知道,看似簡單的一件小事往往會變得極其繁難。隻要是和官府打交道,就會有各種名目規矩落到自己頭上來,是他這樣的平頭百姓根本無法預料和抵抗的。
不過至少今夜,在順利趕到汴京城後孫途終於是可以安安心心地歇息上一晚了。
也在這同一個傍晚時分,一名高大粗豪,足有八尺多高,滿臉雜須的光頭和尚扛了一根禪杖也大踏步地從西邊進了東京城。
這一日是大宋政和七年,六月初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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