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途在兩拳打倒兩人後,倒是沒有趁勢對李度支動手,隻是繼續上逼一步:“李度支,這事你總得給我個交代,不然就是把官司打到當今官家麵前,我也要討一個說法和公道!”
“來人,快來人,把這凶徒給我拿下了!”李度支此時卻已慌了神了,完全沒有理會孫途的問話,隻是扯著喉嚨大聲叫嚷起來,看他那副氣急敗壞,驚慌失措的模樣,早沒了之前的穩重,倒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大公雞。
其他那些同僚官員這時也沒一個上前的,他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可不敢攙和到這等事情裡來。眼前的少年能輕易打翻兩名兵卒,打他們可就更簡單了。
廳外那些等候著的百姓也被眼前的突變給弄得一陣發昏,甚至都以為這是自己在日頭底下曬久了產生幻覺了呢。可隨即,七八名聞聲奔來的兵卒守衛還是讓他們確信這是真實發生的事情,然後他們就看到那七八名魁梧的守衛氣勢洶洶地撲向了孫途。
孫途之前就憋著一口氣,隻是人在矮簷下,才沒有發作。但今日情況卻已不同,看他們衝來,索性就發泄一番,當即挺身上迎,手腳並用,指東打西,居然以一己之力輕輕鬆鬆就把後來的那些個守衛也打翻在地,哎喲聲不斷響起。
不過趁此空隙,李度支已經偷偷溜到了一旁,遠離了孫途這個危險人物,還有人直接就跑出了官廳去,也不知是去搬救兵了,還是隻為了自保。
就在官廳內亂糟糟的一片,驚呼和呼痛聲響成一片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個頗具威嚴的低沉聲音來:“給我住手,你是何人,竟敢在此胡鬨?”
孫途循聲望去,發現來人穿了一身朱色官服,腰間還掛了隻用銀絲線繡成的魚狀小囊,這才一撣有些亂了的衣裳後抱拳道:“見過這位官人,在下隻是因為要討要個說法,這才與他們起了衝突。”他在童貫身上見過模樣相似卻用金絲線繡成的小魚囊,知道那是隻有朝中高官才能佩戴的銀魚袋,乃是身份的象征,從而可以推斷來人在戶部裡一定地位不低。
“討要說法?你當我戶部衙門是什麼地方,豈是能容你放肆的?即便你有什麼冤屈,也自該去彆處衙門申訴,而不是在此動手傷人!來人,把他給我拿下,再敢反抗的,就地格殺!”這位官員的態度也很是強硬,當即就對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幾名軍卒下令道。
那幾人頓時便低聲應命,隨後就已把腰間的佩刀給抽了出來,然後散開陣形,朝著孫途迫壓過來。
隻看這幾人整齊劃一的動作,以及相互間的配合,就可知他們遠比那些兵卒守衛要厲害得多,而且還會合擊之術。孫途明白這一點後,心下便是一陣惕然,他可不想真鬨出人命來,而一旦這幾個好手過招,又不可能有所保留,不然隻會讓自己陷於險境。如此看來,隻能將那東西拿出來,結束這一場鬨劇了。
就在他思索間,五名護衛已經迫近到了他八尺之內,隨時都有可能發起攻擊。而這時,孫途突然叫了聲:“且慢,你們先看看這是什麼?”說著,從袖子裡取出了一張燙金的名刺,亮在了眾人眼前。
那幾名護衛剛欲出手,看到這張明顯來曆不凡的名刺後,動作頓時就是一頓,不敢再輕易上前了。而門外的那名官員更是雙目一凝,仔細觀瞧起那張名刺來,隨即臉色就為之一變。
旁邊那幾名官員也好奇地看了看名刺上所提的官職名字,當即就有人倒吸了口涼氣:“他身上居然帶了童貫的名刺?這怎麼可能?”
大家都無法相信孫途此來是帶了童貫的意思,可這張燙金名刺卻又做不得假,這讓本來還亂哄哄的戶部左曹官廳頓時為之一靜,所有人都露出了糾結而又異樣的神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