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懷疑這是吳掌櫃在暗地裡動了手腳?可他確實是我童家多年的老人了,在叔公把這酒樓給我前就一直由他代為打理,他怎麼會……”
那還不是因為你看著好欺,這句話孫途倒不好直說,隻是換了個角度道:“這應該是有人為他撐腰,所以讓他的膽子和貪心變大了。畢竟人心不足哪。”
“你是說表哥?”童沐有些遲疑地說了句,隨後便想到了一點:“要說起來,之前叔公確實曾把流芳居交給表哥打理。隻是後來我到了東京,叔公為了讓我有些出息,所以就又將酒樓交到了我的名下。”
“根源就在於此了,周公子顯然是不樂意被人奪了自家一塊肉去的,所以才會出此下策。”孫途了然地一點頭,這就能解釋為何那吳掌櫃一遇到麻煩就會想到找周雲求助了,原來他們就是一夥的。再加上他們深知童沐的性格,知道他是君子可欺之以方,這才拿什麼童家老人,自家名聲什麼的來擠兌他,從而讓他改變了主意。
“可是……他們到底在暗處做了什麼手腳?”童沐已經有些相信孫途的推斷了,隻是心裡依然有些疑惑。
孫途看了看路邊上幾家腳店,思索了片刻後道:“事情真相應該就得著落到這幾家腳店身上了。今日他們應該不敢再做什麼,過兩天我們在暗中看看,應該就能有所發現了。”
童沐略作猶豫後,終於還是認同了他的這一建議,隻是臉色卻不那麼好看。畢竟被人在背後如此算計,換了誰都不會高興的。
三日後,臨近黃昏。
街市依然人來人往,不少行人在感到腹中饑餓後,便就近尋了一處酒店買了酒菜吃喝起來,這讓沿街的不少酒店生意都相當不錯。
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流芳居了。這座看著頗為氣派的酒樓此時卻是酒客寥寥,無論掌櫃還是夥計都靠著櫃台邊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完全沒有半點要招攬客人上門的意思。
但就在天色擦黑後,吳掌櫃卻突然動了起來,一麵吩咐一個夥計在前頭守著,一麵已帶了人奔到了後門那裡。不一會兒,就有幾輛牛車偷偷摸摸地出現在了酒樓後門所在的小巷子裡。
看到帶了牛車前來的那名大腹便便的商人後,吳掌櫃便笑了起來,問道:“這次你要多少?”
“要是還是老價錢,就要兩百壇。”
“我看你還是多要些的好,最近我們酒樓裡出了些問題,說不定我這兒得消停個一兩月。”
“哦?那就要三百壇吧。”這名商人倒也好說話,當即伸出了三根指頭道:“不過我身上沒帶這麼多現錢,等過兩日再送來給你?”
“好說,先把兩百壇的錢付了吧。”吳掌櫃滿意地一點頭。
在對方把一個大大的包裹遞過去後,吳掌櫃就趕緊命人把後門徹底打開,放了那些輛牛車入內。直過了好一陣子,這些牛車才重新出來,隻是本來空蕩蕩的大車上此時已經裝滿了一隻隻酒壇。
而這一切,都被不遠處一座閣樓裡看著的孫途和童沐給看了個清清楚楚,後者的臉色更是一片鐵青,身子都明顯被氣得發抖了:“居然真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