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途衝他們一笑:“把你們的心都放到肚子裡去,我還是本衙的都頭。還有,粉燕子的案子我們也還能繼續追查,這是韓府尹親口吩咐的命令。”
“啊?”眾人先是一呆,隨後便紛紛稱讚起來:“都頭果然好本事,這回我們定能將這些賊人一網打儘!”這段時日為了辦這起案子,大家沒日沒夜地做事可是相當辛苦,當然不希望就這麼半途而廢了。
隻有沈良心裡依然有所疑慮,總覺著事情另有內情,不然府尹他們是不可能如此快就改變心意的。而更讓他在意的是,至少目前他們手裡所掌握的線索也幾乎和粉燕子斷了開來,未必就能繼續追查啊。
孫途此時卻又衝他們一擺手道:“這段時日也辛苦你們了,且都回家歇上一天吧,等明日回來,我們再繼續追查。”
眾手下沒有想太多,全都答應一聲便迅速散去,唯有沈良留了下來。孫途衝他一笑:“我知道你看出了些什麼,我可以告訴你,我已經惡了所有上司,而且也隻有半月時間追查此案,若到時未能有個結果,恐怕這官是當不下去了。”
沈良頓時動容:“都頭,你這又何必……”
“男兒在世有些事情總是要堅持的。”孫途麵目剛毅地道:“這粉燕子就是長在我東京城裡的一顆爛瘡,若不將之挖除隻會讓更多的悲劇上演。我既在開封府裡當差,就該為百姓做些事情。”
“都頭……你當真是讓卑職汗顏了。”沈良說著,鄭重其事地彎腰拱手施下禮去:“請受卑職一拜。”
“好啦,就彆弄這些虛套了,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抓緊時間查更多的線索。”孫途笑了下,便把他托扶起來。隨後又正色道:“你之前說那些被拿的賊人口中全然問不到什麼,還是如此嗎?”
“人都被押進了大牢裡,崔略商幾人還在一一盤問,不過看情況確實不甚樂觀。”沈良也迅速調整心態回話道:“這些被拿來的都是粉燕子裡最不起眼的人物,對機密事完全不知,即便用刑怕也拷問不出什麼來。”
“看來粉燕子一早就已準備自保抽身,所以才來了這麼手壁虎斷尾。要不是我們正好選在昨夜出手,恐怕連這些人都未必能拿得住了。”孫途也皺起了眉頭道:“可這事就有些奇怪了,為何他們竟會如此及時斬斷一切?”
“都頭的意思是……有人在向他們通風報信?”沈良迅速明白過來,說這話時不覺打了個寒噤,要真如此,事情可就要往衙門裡頭牽連了。
“不錯!而且能知道我們即將動手的隻有是我們開封府內的人,所以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從這裡抽出身來。好在,這次韓府尹把此案全權交到了我的手上,我自有權帶人去城東治安所辦差。”
沈良點了點頭:“確實,衙門這裡人多眼雜,到了治安所就清靜許多了。”隨後他又有些擔憂地道:“隻是即便能避免消息外泄,可我們現在依然沒有進一步的線索啊……”
“那些被拿來的人看來是指望不上了,好在還有一人可以讓我們從他口中問問內情。”孫途說著,已經轉身往大牢方向走去。
沈良隻略一沉吟就明白過來:“都頭是指金逸嗎?可據他自己交代,其實他從沒有加入過粉燕子,看著也不像假話。要是他真是其中重要人物,對方也不會想殺他滅口了。”
“他不是粉燕子的成員不假,也不是什麼要緊人物,但他一定知道些關於粉燕子的要緊之事,不然他們何必多此一舉地想法兒殺他滅口呢?”孫途卻有自己的理解,邊走邊說道。
沈良立刻就明白過來:“都頭說的是,此人身上應該還有內情可查。說來也怪,他一個落魄書生為何竟能讓粉燕子的人如此重視?甚至都不惜幫他擄劫了餘相公家的小姐……”
“這個嘛,就得問他自己才能知道答案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開封府的大牢前,在亮明身份後,他們便迅速通過了兩道厚實的大門,這才沿著狹小的通道進入到了幽暗潮濕的大牢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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