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喝不是最重要的,金錢鎮就這麼大,居民門應該也發現汙染沒有加劇的事情,他們又不是傻子,當然很快能猜出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出現“解毒藥劑”的消息很快就會一傳十,十傳百,所有人就都知道了。
真正重要的,也是最難的,是定價的問題。
一杯水藥定價多少錢,賣高了,居民沒錢,就寧願挨著也不多買。賣低了,賣的數量再多,也轉不了多少錢。
關於這次擂台,本質上並不是一個比多少的問題,而是一個博弈的問題。
鈴蘭的眉頭深深皺起來,感覺非常煩躁。
博弈論的題目是她最討厭的題型。
如果是作為數學題來算,本身就夠麻煩,夠難的。
更難的是,答案還要有實操性。
實操的時候,可就不是數字遊戲了,裡麵增加的變量無法人為操控的。
比如人心的選擇。
鈴蘭頭都要炸了。
如果哥哥在就好了。
他一定有辦法的吧。
鈴蘭翻開神諭之書,叫了一聲“灶王爺”。
扉頁上的黑線立即動了起來。
【尊敬的祭灶人,偉大的祭灶人,您忠誠的仆人灶王爺竭誠為您服務。請問您有什麼吩咐?隻需要給灶王爺一口鬯酒,灶王爺什麼都能為您辦到。】
天呐,灶王爺真的不介意祂此等行徑被其他同事們看到嗎?
鈴蘭早知道灶王爺饞鬯酒饞得不行了,但沒想到,會這麼按捺不住性子。
“我有事想問你。一會兒再給你喝酒。”鈴蘭說道。
【您請吩咐,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你先告訴我,金錢鎮內一共有多少戶人家?窮人多少,富人多少。”
家家戶戶都有灶王爺,這種消息,問灶王爺準沒錯的。
【金錢鎮一共五百六十七戶人家。黃老爺來之前,金錢鎮尚有富戶和貧戶之分。黃老爺來了之後,金錢鎮隻餘下窮人,很窮的人,和很窮很窮的人。】
【這金錢鎮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黃老爺克扣走了。家中能餘下一千文的,已經算是巨富。】
這樣啊。
鈴蘭又問道:“總人數多少人呢?”
【大約一千六餘人。】
一共一千六餘人,都是被汙染了的。
汙染程度最輕的,是像羅布這樣的,還能行動,但基本上已經變了皮膚的顏色。
她得想辦法,讓來購買藥劑的居民在這五日之內,都持續購入,這樣才能賺到更多的錢。
鈴蘭心裡已經有一個大致的想法了。
扉頁上的灶王爺化成一張大嘴出現。
鈴蘭給他到了一點點鬯酒,真的就一小口,就算履行了承諾。
灶王爺意猶未儘,但祂也知道鬯酒珍貴,不敢多加索要。
除非能提供更多的幫助。
頓了一會兒,黑線變成了一行新的字出現。
【尊敬的祭灶人,如果你能多給我兩口鬯酒,那麼我將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你一個灶王爺,赴什麼湯,蹈什麼火。
鈴蘭正想拒絕祂時,灶王爺給出了一個她無法拒絕的條件。
【我可以爬上黑袍人的神諭之書,充當你的眼睛,把他的底褲全扒下來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