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掌櫃?
就是那個吃小孩的紅掌櫃?
鈴蘭站在門口探頭探腦, 就是不進去,一直在打量紅掌櫃。
王永柱也伸長脖子,看了好幾眼後, 下了定論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這一老一少站在鴻運客棧門口,既不走, 也不進去。
紅掌櫃本來還笑臉相迎, 笑了一會兒, 臉都快僵了,卻遲遲不見他們走進來, 很快臉就沉了下去, 沒了好脾氣。
一張笑意融融的臉瞬間變了顏色。
她沒好氣翻了個白眼,甩甩手驅趕道:“去去去, 既不打尖也不住店的,一邊去兒,彆杵在這兒影響我做生意!”
來都來了, 不進去看看說不過去。
而且, 天色已經過了大半,再不尋找一個落腳的地方,晚上恐怕不會好過。
鈴蘭深吸一口氣,然後率先提步走了進去。
王永柱提刀跟上,走在她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 站到櫃台前,和紅掌櫃對麵而立。
剛剛變了臉色的紅掌櫃麵上又綻放出笑意來, 寒意消融, 隻剩春風。
“兩位客人好,你們是打尖呀,還是住店呀?”紅掌櫃再次熱情的問道。
鈴蘭問她:“打尖是什麼?住店是什麼?”
“打尖, 就是吃飯呀,住店,就是過夜。”紅掌櫃笑得一臉溫和看著鈴蘭,就像看著自家孩子那樣敦親可人。
這變臉的功夫可真是夠厲害的。
本來鈴蘭覺得,這麼漂亮的姐姐癖好得多奇怪才喜歡吃小孩。見過她變臉之後,鈴蘭又覺得,她好像童話故事裡的狼外婆。
嗯,哥哥講過。
出門在外,最要小心這種壞蛋了。
鈴蘭看向紅掌櫃,說道:“我們要過夜,住店的。”
“住店呀……”紅掌櫃笑意更深了,尾音拖得老長,她笑意吟吟,拿著算盤嗶哩吧啦算了一通,隨後抬起頭來對鈴蘭說:“一顆花魄,可以開一間房,住上半個月。開兩間房,可以住上八天,優惠價。你們選吧。”
花魄?
一個陌生的名詞。
鈴蘭有些困惑的看了紅掌櫃一眼,想了想,從兜裡掏出一把銅錢來,放到櫃台上。
嘩啦啦的聲音響起,不過片刻,櫃台上的銅錢就撒了一片。
這些銅錢是從金錢鎮帶來的。
鈴蘭贏了和黑袍人的擂台,拿回財神的權柄,賺來的錢也變成她的,鈴蘭可以隨意處置。
那些銅錢她拿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剩下的都還給居民了。
“給你銅錢可以嗎?”鈴蘭問道,“我有錢,沒有花魄。”
看見櫃台上的銅錢,紅掌櫃又變臉。
她臉上的笑意一收,倒不是冷若冰霜,而是麵色一肅,在思考什麼的樣子。
“你們是新來的啊?”紅掌櫃問道。
王永柱覺得鈴蘭繼續對峙下去會吃虧,把她往身後一拉,對紅掌櫃說道:“新來的怎麼樣?晚來的又怎麼樣?”
難不成還要宰客?
宰新人這一套,王永柱最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