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的本質沒有改變,她和王永柱想要去除汙染,目標依舊該是日及牛才對。
“你呢?”王永柱問,“你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
“有,一頭牛。”鈴蘭本想把情況和他說明白,但轉念一想,說不定深入了解過後,他受汙染的程度加重,控製不住打起鳴來,那可麻煩了。
“那就是一切的罪魁禍首。不過我不能細說。”鈴蘭說,“你聽了之後,異化會更加嚴重。不過我已經知道要怎麼辦了,我說什麼,你做什麼吧。”
一聽這話,王永柱臉色立時一青。
他即生氣又不敢生氣,摸了摸自己凸起的雞喙,還是放棄了:“我信你。那現在怎麼辦?我們該做什麼?”
“村民們都是去張屠戶家割肉的,我們去張屠戶家看看。不過,在出發之前,我們需要去一個地方。”
在等待王永柱的這兩個小時裡,鈴蘭已經在心裡做好了計劃。
她已經找到一個可以讓王永柱在緊要關頭不會輕易放棄她,卻會來救她的辦法了。
王永柱一臉莫名,但他現在被蒙住在鼓裡,就是猜都不好猜,隻能忍著脾氣:“你說怎麼辦。”
鈴蘭帶著王永柱來到苗兒村村外的田野上。
這裡的田已經荒了,硬化的土地上雜草叢生,種不出糧食來。
村子裡的孩子常在這裡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把田地分得規整的田埂踩得塌了,又久無人修複。漸漸的,田與田之間的界限逐漸分不明白,連成一片了。
鈴蘭帶著王永柱走了好幾圈都沒停下來,隻是走,也不說做什麼。
其實她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來這兒的目的就是轉悠,然後邂逅郵表畷,把祂帶走。
可田野這麼大,鈴蘭無法立即鎖定祂在哪兒,隻能碰運氣。
這些事情又不能對王永柱明著說,鈴蘭隻能假裝自己在進行某種神秘的儀式感。
王永柱快忍不住了,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有我的打算。”鈴蘭繼續往前走,摸索著。
王永柱還得靠著她才能繼續探索,隻能繼續忍著,什麼也不說。
隻是臉色多少帶著幾分顧慮。
就這麼安靜著往前又在了一裡地左右,鈴蘭手中拿著的神諭之書終於有了反應。
黑中透紅的書皮微微燙手,鈴蘭心有所感,便鬆開了手。
書頁無風自動,嘩啦啦翻開了。
本來平靜無風的田野上,忽然刮起了風,能感覺到有股莫名的能量逐漸向鈴蘭——或者說鈴蘭的神諭之書湧上去。
鈴蘭站在風裡,神諭之書懸浮在她身前,散發出耀眼的光。垂在身後的長發隨風飄動,臉色凝重莊重。王永柱本來不耐煩的臉上出現震動,他盯著鈴蘭的神諭之書,又看了看自己手中沒有什麼反應的神諭之書,臉上的神情之複雜,隻能用精彩兩個字形容。
這場儀式隻進行了不到一分鐘。
而此時,在扉頁之後,本來空白的紙上,出現了一副新的畫像。
畫像非常簡單,就是幾條橫豎相交的線,看上去像幾條道路交錯在一起。
當神諭之書停止翻動,鈴蘭一伸出手,它就自動落入掌中,合上。
做完這一切,鈴蘭轉過身來看著王永柱。等看見他臉上來不及收回去的震驚和震撼,心理十分滿意。
手裡籌碼不多的時候,可以適當露出一點來,反而可以讓對方忌憚你的實力,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想象中的對手永遠比現實中的更強大,更深不可測。
鈴蘭要的,就是震懾。要讓王永柱知道她手中的底牌比他多,這樣以來,他在麵對危險的時候,就不會拋下她獨自走了,因為她手上有他沒有的東西。
雖然實際情況來看,鈴蘭真實的情況也未必比他樂觀多少。
好一會兒,王永柱才整理好臉上的表情,他重新打量鈴蘭,臉上鄭重許多:“這是什麼?”
“我之前說過,我的書和你的書不太一樣。”鈴蘭說,“我的書比較特彆,而你的比較普通。這點倒是正好和我和你的特質反著。”
王永柱也看出來了。
他心情複雜,再次像個機器一樣詢問:“你說,怎麼辦?”
“張屠戶負責割肉,他卻沒有什麼異化的表現,村民說他已經是邪神的走狗了。他會把異化的村民帶走,殺死或者肢解。我們現在要去他的家看看,這一次隻是去查看一下,不要和他發生衝突。”
鈴蘭看了眼神諭之書,發現郵表畷已經很靈性的顯露出一副地圖來。
真好,居然不需要祭品就願意乾活。
好神仙啊。
不像灶王爺,一張嘴巴真能吃啊。
鈴蘭開心起來,指著苗兒村背後的群山一角,說道:“我們要去那裡,張屠戶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