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柳卻是歎口氣:“公主早說便好,隻要是為公主做事奴婢萬死不辭。”
越昭被一句“萬死不辭”逗笑了,趕忙拉著她道:“一會兒估摸就到了,我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能做得很好,”頓了頓又說,“我也知道你大概是誌不在此的,放心,很快!很快我一定能讓你去做你想做的事!”
末了又補上:“我說到肯定做到。”
迎柳咬著下唇,又是跪下,卻久久沒言語。
越昭看著也歎了口氣:“好啦好啦,快起來,等會兒路過的人看到不知還會傳成什麼樣子。”
*
跟著迎柳的指引,越昭來到內侍局門前,躡手躡腳躊躇了一會。
心裡正抱怨姬氏所說的第二份證據到底在哪。
迎柳看著她沒有動作,也跟著躇在一旁。
突然越昭腦袋像是被石子崩了一下,她知是姬家的東西,卻還是火大。
合著你們姬家不光無視皇權,還不尊重人。
另一邊也有些愧疚,本想彈在一旁發出點聲音提醒她們,卻直直彈人腦袋上了。
迎柳彎下撿起東西遞給越昭。
打開一看,竟是像個藏寶圖一般的指引。
好氣。
可是也隻能耐著心去找。
好在很近,邊上的石階悄悄搬開一角就能看到,冊子像是剛放進去的,雖邊角有些起毛,封皮卻是新的,數起來也有幾冊。
迎柳在來回望著是否有人剛走時,越昭低頭翻看,卻都是些不太認識的官員,看起來品級似乎也不太高。
不過聊勝於無。
轉頭對迎柳說了句“走吧”,便扯起裙子大步進了內侍局。
邊走邊高聲道:“你們內侍局總管是誰,給我出來。”
第一次見這樣的越昭,迎柳腳步微滯,但馬上又很淡定地快步跟上。
越昭的嗓門引得一眾宮女太監跪拜,卻始終不見更高品級的內侍總管。
隨便點了個跪在麵前的太監,越昭趾高氣揚地用怒氣道:“你們內侍總管怎麼回事?我要見他。”
麵前的太監顫顫巍巍:“奴才也不知旁公公如今在哪…”
迎柳搬了把椅子,越昭坐下:“那我便在這兒候著,等他何時來,你們便何時起。”
下麵一眾人齊齊低頭,不敢動作。
過了柱香時間,一挺著大肚,服飾質感、色澤與旁的太監全然不同的河童臉走了進來。
越昭動了動身,看了眼下麵跪成一片的人,心裡有些鄙夷旁海。
迎柳讓下麵的人起了身,他們也沒有離開,隻靜靜候在一旁。
旁海這才道:“哎,不知今日公主這般架勢來我內侍局,有何事?”
還笑,還笑!
越昭擴了擴肩,感受了下背上的汗意。
人卻是坐得四平八穩:“旁海,本宮今日就是來問你,你是如何做事的。”
旁海也不慌張:“不知奴才可是哪裡做得不好,驚擾到殿下,還請殿下指明,奴才馬上就辦。”
越昭眉眼一彎:“哪兒做得不好你自己心裡還沒點數嗎?”
旁海這才跪下:“公主恕罪啊,奴才自覺勤勤懇懇做事,也未曾冒犯過公主,公主莫要聽了他人讒言就來要了奴才的命啊。”
越昭在來的路上也曾想過姬氏給的證據的真實性,不過姬氏既然要她幫忙替換成姬氏的人,這些證據應當不假。
加之來了見到這河童臉,顏控越昭更加堅信了這旁海壞事做儘、相由心生。
不過姬氏那邊的人不肯告訴她他們要替換的人選,估摸著一會兒便會趕來換上。
她需要抓緊速度了。
“你們這兒應該有永昭宮登記人事的冊子吧,給我拿來。”越昭靠在椅子上閉目等待。
不一會兒冊子就遞上來了,迎柳問了旁邊要了筆和墨,也遞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