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入秋,下午的天沉得快,一天裡同樣的時分,已不似剛來到這個朝代時的熱氣,輕輕微風吹來,越昭鬢發飄起,她看了眼一幢幢宮廷建築尖尖的屋簷,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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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與午後臨近傍晚的氣溫是有些相似的。
越昭今日還是要出宮。
昨日已與檀嬤嬤說了今日白天不在宮裡的事,總是要免不了檀嬤嬤一陣說教,眼看著中秋就要到了,各地的官員將領也來了不少,雖是有檀嬤嬤在旁幫襯,但越昭這兩日時不時的總是往外頭跑總是要落下不少活給檀嬤嬤操持。
越昭拿出了上回給侯毓帶木槿時,順道買下的其他針織的花束,故作俏皮模樣藏在身後,又猛然拿出:“嬤嬤瞧,這是什麼!我給您和皇兄從宮外帶的。”
檀嬤嬤身體後仰,眯眼敲了敲,頓時也沒再故作生氣地訓斥了,笑得臉上皺巴巴:“公主這是帶了什麼,還給我也帶了?”
“路上瞧見覺得新奇便買下來了。”越昭輕抬下巴,斜眼覷了覷檀嬤嬤的神色,再接再厲道,“嬤嬤您瞧,若我不經常出門,哪還能給您再帶些新奇玩意兒?”
“原是在這兒等著我呢。”檀嬤嬤大笑,伸出手指輕點越昭道,“早知也不給你攬這活兒了,左右也是我一人乾,快去快去,也不指著你在這兒幫倒忙了。”
越昭順著檀嬤嬤的勢朝門外扭捏幾步,將手裡的東西遞給檀嬤嬤:“彆啊嬤嬤,明日我定安安心心留在宮裡陪著嬤嬤操辦中秋宴之事,屆時我定好好聽嬤嬤的話。對了,嬤嬤可彆落下這個。”
站在門口時,越昭指了指檀嬤嬤手裡的另一支說:“皇兄近日可是忙得很?許久不見他了,嬤嬤記得幫我一道給他送去。”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跑了。
“你們兩個一個模樣。”檀嬤嬤輕呸,而後囔囔,“從早到晚都不見人影。”
說完自己倒先笑了起來。
越昭小跑一段後才雙手扶膝,輕喘幾口氣,才鬆了下來。
昨日的記憶浮上眼前。
坐在馬車裡的越昭想起昨晚從檀嬤嬤宮回永昭宮的情形,不由也跟著鬆口氣。
和越璟見過的幾次麵,除卻第一回初來乍到、初生牛犢,其他見麵她都累得慌,也知曉同在宮中,即使是如此也總是避免不了裝幾回兄妹情深。
奇奇怪怪的。越昭想。
好在今天是來得朧酒樓。
在這兒吃過幾回虧,近日算是準備充分了來的。
越昭有些期待得摩拳擦掌。
今日來得朧,越昭沒有提前差人隻會,先是自己去了包間,又招招手讓宮裡出來的八九個禁衛軍從後頭的馬車裡搬上幾壇酒去了包間。
酒樓掌櫃見越昭今日的架勢,忍不住擦了擦汗,急急忙忙地跟身邊的小廝耳語,讓人去差程二公子來。
就這樣越昭抱臂坐在正中位,讓一眾禁衛軍退到門外守著,隻留桃夭一人在房中,就關上了房門。
等到程舟承匆忙行至門前時,看著門前一眾列隊的禁衛軍,腳步微頓,但很快就恢複如常,他敲了敲房門,等到越昭開口才推開門。
環視了一圈,門窗緊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