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直接起身:“我先回宮了。”
迎柳起身先推開門,與內侍局一眾宮女太監一同恭送她離開。
在宮道上吹著微涼的秋風,越昭聽著身旁的宮女彙報。
聽到胥從鈺回宮後在陛下那兒領了罰就離開時,越昭腳步一頓,她垂眸片刻:“皇兄此時大抵還在處理前朝之事,想來他還未歇息,我去探望他吧,也好說說今日出門的見聞。”
身邊的宮女垂著腦袋,隻需跟隨越昭的腳步。
越璟確實在處理事情,燭火在精致的燈盞裡搖曳,燭光鋪滿了整間屋子。
他捏著手裡的折子已經許久,不知在想些什麼。
敲門聲驚起燭火跳動,越璟的目光重新聚焦回手中的折子,他頭也沒有抬,但聽到了門外傳來越昭的聲音。
太監推開門縫請示他的意見,越璟這才抬頭,似心不在焉地頷首。
越昭一人進了禦書房,夜晚的禦書房十分空曠,不同於早晨時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壓抑。
她進了門,待門闔上,立即雙膝觸地,俯首跪拜:“今日永儀給皇兄添事了。”
越璟看向她,有些疲憊,但依然帶著溫和的笑:“你如今無恙便好。”
越昭搖頭,依舊沒起身:“是我今日執拗出門才招惹事端,惹皇兄擾心,也因此牽連了胥參軍。但是今日多虧了胥參軍,我才得以從劫犯手中逃脫,刑部尚書當時也在場,我見他帶來的官兵和胥參軍一起與劫犯搏鬥,奈何劫犯身手不凡,他們一時不察,才留下紕漏。永儀請求皇兄莫要降罪於他們,左右胥參軍不出一公裡就將我從劫犯手中救回,我也並無收到傷害。更何況一切事由皆係我一人之身,皇兄若是責罰他們,永儀寢食難安。”
越昭說得情真意切,言語中透露著後怕與懇求。
越璟歎了口氣,似是不願在此事上再作耽擱,揉著眉心道:“你既為他們求情,此事也便罷了,但是使你被劫,是他們失職這無可再恕,懲處還是需要的,回頭我讓元富通傳於他們罰一月月薪便可,你覺得如何?”
“永儀謝過皇兄。”越昭俯首。
越璟擺了擺手道:“你起來罷,不必這樣拘禮。”
說完他拿起麵前擺放的水果盤:“新進貢上來的葡萄你嘗嘗,方才我用過幾個覺得不錯,想來嬤嬤也給你備上了,隻是你才回來未曾嘗過,不若先在我這兒用幾個?”
越璟站起,來到越昭的麵前,一手拿著果盤,一手要作勢扶起她。
越昭承了他的力,再次道謝。
越璟想了想,直接扶了她走向他的位置:“禦書房中未曾備過其他凳椅,此時再叫太監們拿來也費時,你先在這兒坐罷,左右宮中如今隻你我二人血脈相連,莫要再生分了,你且坐這兒吃會兒,我們也許久未曾聊過了,正好借今日光景隨意聊聊。”
越昭想說些推脫的話,但直接被越璟摁在椅子上,就未再說出了。
越璟背手,背對著她:“近來國中事務繁忙,我極少過問你的事,是我做兄長的不是。”
越昭伸向葡萄的手停住。
“越昭。”他叫了她的名字,“你的母親,先皇後,論起來是被我發放的,林家也是被我處置了,我知道他們其一是你的骨肉至親,其一是與你一同長大的家人,但我從未過問過你,你是否會因為他們埋怨於我?”
越昭垂下眼,良久後說:“並沒有的,皇兄。”
“你知道的,我在大殿上就撞傷失去了記憶,我對於他們也全無印象,要說埋怨更是從未有過的事情。我知曉皇兄早朝晏罷、日理萬機,論起國之要事,我怎敢以此小事懟怨於你。”
“無論如何,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越璟說,他的聲音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