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陽在南,蔡瑁將親信的五萬兵馬,儘數布置在這裡!
萬一有一天劉備兵馬到達,再一次做困獸之鬥,殊死一搏。
而身在中間的江陵郡,卻城防空虛,人馬單薄,麵對劉備的大軍,恐怕更是不堪一擊!
“你速速將這兩封書信,發往南郡,交給水鏡山莊的司馬徽和黃承彥的府上!”
蔡瑁哆哆嗦嗦的將書信寫完,打發斥候迅速送走。
此刻的他,仿佛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命運,喪失幾個十幾個城池,已經成了家常便飯,絲毫不驚了。
他至死也要搞清楚,這個把自己從巔峰打到抱頭鼠竄,朝不保夕的諸葛軍師,到底是何方神聖!
難道真的是那個被自己冠以諸葛二庸,逼迫的離開襄陽,隱遁不出的諸葛明?
絕無可能!
然則那封奇怪的書信,又確實隻有諸葛明,才會寫的出!
……
水鏡山莊上,猶如小江南。
雖然是二月時節,但百花鬥豔,群芳爭妒。
司馬徽端坐在小亭子的石凳上,手裡執著書冊,另一隻手則握著茶碗,細細的品著自己假山上新下的香茶。
劉備取荊州,氏族嘩變,波譎雲詭,荊州的局勢可謂是風雲變幻。
可作為荊州高士的司馬徽,卻穩坐釣魚台,絲毫不為所動!
不管是最初的劉表掌管荊州,還是四大氏族掌權,又或者劉備統領荊州,他自忖都能泰然應付,不受損傷。
因為他從來都是隻點撥,隻分析。卻從來不出謀劃策,不拍板定奪!
看似滔滔不絕,實則從來不給人拿主意。彆人要如何,與他也毫無關係!
這正是他的謀事之學,立身之策!
“報莊主!桂陽蔡瑁將軍的書信到了!”
家丁匆匆而入,將蔡瑁的書信呈報在麵前。
司馬徽放下書本,輕輕的拆開來信。
“諸葛庸?!”
司馬徽扶在石桌上的手一哆嗦,將身邊的茶碗碰翻,茶水立刻傾倒在桌上,順著桌沿如斷了線的珠子,落在地上。
司馬徽微微定了定神,眉頭緊皺。
“諸葛庸?那個被稱為諸葛二庸的諸葛明嗎?”
司馬徽驚懼之後,緩緩的起身,站在亭子上,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麵。
“難道輔佐劉備的,真的是那個諸葛明?”
“又斷無可能!”
“以劉備謀定荊州的戰策方略來看,謀劃之人,才比天地,縱然是諸葛孔明,也有所不及!”
司馬徽陷入沉思。
“若非諸葛明,又會是誰?”
“荊州百姓,多有傳言,劉備三顧茅廬,得了諸葛軍師,從新野騰飛,席卷荊襄!”
“這個三傑,各有歸屬,雖然諸葛孔明暫時並未出山,可黃承彥早有聲明,劉備駕前的,絕非孔明!”
“但諸葛一家,除卻諸葛三傑,隻有諸葛二庸!不是諸葛均,便是諸葛明!”
“昔日蔡瑁執掌襄陽之時,曾火燒諸葛明的襄陽學堂,令其弟子遭受火焚。張允令兵突襲西山,也將諸葛明帶領的五百農人,儘數斬殺。此不共戴天之仇也!”
司馬徽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報仇雪恨,十步斬人!
若真是諸葛明,似乎更在情理之中!
難道諸葛明,真的有如此才華?
司馬徽百思不解,時而搖頭,時而點頭,隻覺如夢如幻,不可思議。
……
“黃公!為劉備出謀劃策者,是否便是昔日諸葛庸?黃公若念昔日相交之情,望坦誠以告!”
黃承彥的府上。
“蔡瑁已是窮途末路,猶然如此執迷不悟,還在追問這等無聊之事!”
黃承彥笑著將蔡瑁的書信放在說上,搖頭說道。
“父親,蔡瑁來書,可是質問你為何給劉備之兵讓路,攻打他的武陵郡嗎?”
身邊的黃月英聽到父親提及蔡瑁,好奇的問道。
“非也,非也!”
黃承彥哈哈大笑,拿起書信,指著說道:“他在問我,輔佐劉備的,可是那諸葛二庸裡的諸葛庸!”
黃月英一笑:“諸葛庸?倒是合了中庸之道,此人可是個平庸之人?”
黃承彥連連搖頭:“蔡瑁呼之諸葛庸,此人乃是諸葛明,字聞德!諸葛三傑之一的諸葛誕,見他還要叫一聲大哥!”
諸葛三傑之名,黃月英耳熟能詳,最是熟悉,且自己所嫁的諸葛孔明,還是三傑之一!
黃承彥似乎來了興致,略加思索,抬手拿起紙筆,撫平在桌麵上,一邊說著,一邊畫起了族譜圖。
“諸葛家,有堂兄弟二人,一名諸葛珪,二名諸葛玄。”
“諸葛珪生有三子,長子諸葛瑾,次子諸葛亮,幼子諸葛均!另有兩女,分彆嫁於蒯家和龐家為妻。”
“諸葛玄,也生有二子,長子諸葛明,次子諸葛誕!”
黃承彥將一副族譜關係圖繪製完畢,遞給黃月英,拈須而笑。
“諸葛誕的大哥?此人想必也不是等閒之輩啊!”
黃月英接過父親遞過來的圖紙,好奇的看著,原來諸葛家與荊州四大氏族,有這麼多的淵源。
“哈哈!”
黃承彥撫掌大笑。
“父親,您何故如此笑我?”
黃月英以為自己有什麼不妥之處,急忙轉身拿起銅鏡,細細打量起來。
她雖有齊國無鹽的醜容,但依舊有愛美之心,這是人的天性。
黃承彥上前愛撫著女兒:“我非笑你,卻笑你的天真。”
“龍生九子,各不相同!”
“你夫君諸葛孔明,何等的才智?他的幼弟諸葛均,卻是諸葛二庸的老大!”
“以此推之,諸葛誕的大哥,也未必便有跟他兄弟一樣了!”
黃承彥緩緩回到座位上,重新拿起蔡瑁的書信,又看了起來。
“這諸葛明的才學如何呀?”
黃月英輕輕的放下銅鏡,站起身來盈盈走到黃承彥的身後,伸出手指,輕輕給老父捏著肩頭,好奇的問道。
“無甚才學,行事荒誕,昔日在襄陽辦學,蠱惑人心,被蔡瑁火焚學堂,逐出襄陽。”
“此人和諸葛均可謂半斤八兩,棋逢對手,諸葛家有名的兩個庸才!所以才被蔡瑁諷以諸葛二庸!而此人被稱諸葛庸,更是庸中之庸.”
黃承彥想起昔日諸葛明那些不可理解的荒誕行為,猶然覺得可笑。
“諸葛明,字聞德?”
黃月英嘴裡念叨著:“是聞‘玄德’的‘德’嗎?”
黃承彥不覺間一驚,但隨即連連搖頭。
“是……”
“不過,他不可能是劉備的謀士!”
“那高深莫測的計謀,神鬼皆驚,天地難測。怎麼可能是出自諸葛庸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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