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誇讚我,難道不是最能令我高興的事嗎?至於其他的嘛,也許你看了,便知道了!”
諸葛亮淡淡一笑,將手裡的書信遞給馬良。
馬良斜眼看著諸葛亮,不知他賣的什麼關子,伸手接過書信,將信封夾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間,仔細。
“馬超退兵了!”
馬良驚呼一聲,手指一抖,差點將書信掉落在地上。
諸葛亮點了點頭,目光轉向澆花的諸葛明:“一切都如軍事兄長所言,馬超果然心生愜意,剛剛過了長安,還未到洛陽,聽到了曹操回軍駐紮宛城的消息,便折返回西涼去了。”
馬良讚歎,將書信裝好了,交還給諸葛亮:“一切皆在諸葛軍師的料定之中。”
諸葛明放下水壺,輕輕拍了拍手上的塵埃,轉身來到大柳樹下的石桌前,輕輕坐下說道:
“曹操在荊州隻是受阻,並未大敗。所損失的十幾萬兵馬,對於他而言也不過是如折草芥一般,根本不會傷及筋骨。”
馬良接口說道:“可是西涼騎兵的戰力,據說也是僅次於南蠻兵馬的存在,難道馬超連與曹賊一戰的勇氣都沒有嗎?”
諸葛亮微微一笑,從桌上的茶壺裡倒了一杯水遞給諸葛明:“兄長曾說過,西涼兵派係林立,馬騰不死,一切還好說,馬騰死後,馬超雖有勇力,但資曆尚淺,恐怕難以服人,韓遂所部的將領,隻怕不會聽從他的調遣。名曰二十萬精銳鐵騎,實際上離心離德,難以久持。而且曹賊最擅長什麼?季常可還記得官渡之戰,烏巢之事嗎?”
馬良顏色更變,失驚問道:“難道曹操使人斷其糧道,逼迫馬超退兵?”
官渡之戰的時候,袁紹兵馬數倍於曹操,結果卻被曹操出陰毒之計,一把火將袁紹的儲糧之所烏巢糧庫燒了個乾淨,並因此而導致袁紹兵馬無糧,大敗虧輸,從此走下坡路,再也不能與曹操分庭抗禮。
諸葛明接過孔明的水杯,輕輕喝了一口,將茶杯放在桌上。
“世事變幻,波譎雲詭。馬超南下徑襲許都,不過是看到曹操與我在樊城僵持,進退不能。他好坐收漁人之利。若得許都,斷曹後路,便能直接繼承曹賊的半數基業,問鼎中原。”
“可等荀彧放出假消息,曹操已經回師,他便立刻慌了心神,陷入猶豫之中,導致良機錯失,陷入被動,反而因此而給了曹操回師的時間。”
馬良搖頭:“沒想到馬超的二十萬鐵騎,竟然不敢與曹操交戰,比之南蠻王在樊城的主動出擊,絲毫不懼曹賊,真是天差地彆!”
諸葛明一笑:“馬超此次回去,必然心有不甘,我料他不久之後,還會再次興師,侵犯中原!”
諸葛亮哈哈大笑,遙指西涼說道:“我看馬超若不能解決西涼的內部問題,恐怕再也無能與天下爭鋒,會獵中原了。不過韓遂所部雖然兵力不少,那所謂的八大悍將,也不過是碌碌之輩而已,恐怕難敵馬超。”
“不過話又說回來。西涼一統,馬超複出,對於我荊州,倒也不是壞事,至少可以令曹操身後有一心腹重患,不敢輕易傾巢而出的南征了。”
馬良忽然想起一事,眉頭微皺,看著諸葛明和諸葛亮問道:“如今馬超驟然退兵,那曹操會不會再次興師,入侵荊州,攻打樊城呢?”
但隨即又釋然了。
“還好數日之前,我已經安排將荊州氏族所捐獻的糧米和軍械都運送到了樊城。縱然曹賊卷土重來,樊城再固守個三兩個月,也不是難事,至少不會彈儘糧絕。”
諸葛明並未說話,抬起頭,看著東南方向,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諸葛亮笑道:“兄長在等曹操出兵合肥,兄長與周瑜會獵中原嗎?”
……
江東,鄱陽湖水寨內。
水寨大堂內,眾武將皆披重鎧,配寶劍,侍立在兩側。
大都督周瑜身披銀鎧,紅袍拖地,白盔放在桌上,兩道劍眉飛通兩鬢,顯得英氣逼人。
此刻他手裡托著的,正是魯肅從柴桑送來的急信。
“馬超退兵了!”
周瑜隻看了幾個字,便將書信擲在地上,氣憤的說道。
呂蒙急忙上前,俯身撿起,仔細看了一遍,又遞給淩統、甘寧、程普等眾人,傳閱細看。
“馬超不敵曹操,那是必然之事。但馬超不戰而退,未免太慫了一些,倒不符合西涼兵馬的作風了。”
呂蒙將書信折疊好了,放到周瑜的麵前,笑著說道。
周瑜嗤之以鼻的冷笑:“馬超一勇之夫而已,豈能是曹操的對手?晾他二十萬大軍,也不敢和曹操數倍於己的軍馬直接交鋒。他不過想要投機,隻是又缺乏了這份投機的勇氣和膽略。我想他部下恐怕也會因有這麼一個愚鈍的首領而惱怒分裂了!”
甘寧哈哈一笑,上前說道:“大都督真是料事如神,我聽說馬超所以退軍,便是與手下韓遂所部的八大悍將發成了摩擦,且韓遂押送糧草被燒毀,連他自己都身受重傷。馬超軍糧不能供應,隻好退軍保平安了。”
呂蒙上前一步,躬身行禮,麵色嚴峻的說道:“大都督。馬超退軍,曹操豈能甘於寂寞,隻恐又要興師南下,再決雌雄了。”
淩統點了點頭,微微皺眉說道:“自從曹操铩羽而歸,回到宛城之後,便一直在曾兵。但這一切,又似乎皆是假象。”
“據我們的斥候回報,許多兵馬都是在宛城周轉之後,又秘密離開了宛城,反而沿路東下,秘密的往合肥方向集結!”
眾將麵色大變。
難道曹操也要聲東擊西,將戰場轉入合肥?
“大都督,合肥那邊,靠近柴桑,主公安危,不可小視啊!”
黃蓋、韓當、程普等三位老將站了出來,齊聲說道。
周瑜緩緩的點了點頭,眉頭緊皺,低頭沉思。
前次傾儘全力,攻打樊城,猶然不能成功,豈有再次分兵合肥的道理?
曹操深諳兵法,自然不會行此荒唐無稽之事……
難道……
曹操已經改變了方略,不再打算攻打荊州,而將所有的軍兵力量,轉移到東線,要從合肥入手,侵略江東?
周瑜忽然拍案而起:“好陰毒的曹賊!他將我與荊州的兵馬吸引再此,卻暗自轉移,謀劃合肥!”
眾將大驚失色。
呂蒙上前,麵色蒼白,緊張的說道:“若真如大都督所言,柴桑主公的兵馬不多,恐怕難以禦敵,還需大都督及時調派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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