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侯饒命,小人奉丞相之命前來合肥掌軍,不得不如此。我……我真的不想來的。若郡侯能放我回去,我必苦口勸說丞相回兵,再也不敢對你江東不敬了。”
夏侯懋掙紮著身子,倒在地上,他雙臂被繩索捆紮的結結實實,猶如一個粽子一般,滾到孫權的腳下,低頭連連磕頭,額頭咚咚砸在孫權的腳麵上,祈求饒命。
孫權聽到夏侯懋苦苦哀求,臉上不由的露出遲疑之色。
魯肅見狀,上前一步,低聲靠近孫權說道:“主公,夏侯不是尋常武將,雖然年輕,勇冠三軍。大都督周公瑾曾說,曹營之中,他誰都不懼,唯獨對著夏侯懋,畏懼三分。若放他回去,無異於放虎歸山,將來遺患無窮。斬草必要除根,還請主公勿要遲疑。”
夏侯懋側耳傾聽,嚇得魂不附體,雙眼一翻,暈厥了過去。
孫權皺眉說道:“軍師之言雖然有理,但這夏侯懋乃是曹操的心愛之人,未來女婿,若斬殺此人,曹操必然震怒,我恐他放棄宛城,起傾國之兵怒攻江東,則江東危矣。我不能因此人而讓荊州諸葛聞德坐收漁利。”
魯肅低頭沉思,良久方才開口說道:“孫劉聯盟抗曹,也不過是權宜之計,他日等曹操敗亡之後,孫劉早晚必有一戰。主公思慮長遠,非我所及,微臣佩服之至。”
說話之間又轉身看了看昏厥在地的夏侯懋,納悶的說道:“難道這人不過是個虛妄之人,並非傳說中的悍勇無匹?怎麼如此經不起折騰,就此暈了過去?”
孫權擺手說道:“他從宛城統領大軍遠道而來,已經是疲憊至極,又和甘寧與程普兩位大將連番廝殺,便是鐵打的金剛,也扛不住。幸虧他捆綁甚緊,否則我不敢獨留帳內。”
二人說話之間,各自俯身查看夏侯懋。
夏侯懋雙目緊閉,手腳一動不動,仿佛真的昏厥了過去,從未蘇醒。
魯肅查驗之後,心情稍微放鬆,直起身來說道:“既然主公不願殺他而得罪曹賊。不如且把他押在營中,早晚回到柴桑,再遣使與曹操商談條件,也好讓他投鼠忌器,不敢過分加兵江東。”
孫權回到書案前坐定,點頭冷笑說道:“如此甚好,曹賊雖然奸詐,但如今我有人質在手,不怕他不從。”
二人正說話之間,忽然帳門一開,太史慈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揮手將大帳內待斬夏侯懋的刀斧手支出帳外。
“主公,大喜!”
太史慈手裡拿著一紙文書,喜笑顏開的說道。
“喜從何來?莫非是西邊……”
孫權長身站起,正要說話,魯肅急忙打個手勢,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角落裡夏侯懋的身上。
大帳內瞬間安靜如死,連那庭柱上的牛油蠟燭燃燒所發出的輕微吡啵之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俯臥在地的夏侯懋此刻已經蘇醒,急忙閉氣凝神,一動不動的保持姿勢,猶如一隻在虎口旁裝死求生的羔羊。
“無妨,此人虛弱至極,恐怕暫時不會蘇醒,你說。”
過了好一會,孫權見無異狀,伸手示意太史慈敘說大事。
太史慈周身貫甲,行動之間甲胄撞擊之聲不絕,躬身行禮說道:“荊州諸葛聞德,已有江夏發兵五萬,攜帶三十萬石糧草,潛形隱跡,悄悄沿江而下,三日之後,便能抵達合肥!”
魯肅壓抑不住心中的喜悅之情,強行壓製狂喜說道:“主公!諸葛聞德果然言出必行。他日他曾說過要派一旅之師,前來助我,我沒想到我這邊兵馬才到合肥,他便行動起來了。如今我孫劉聯盟,東西夾擊,縱然合肥百萬之眾,何足道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