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極力保持神態的從容,因為這畢竟是在百官的麵前。他畢竟是一國的丞相,百萬大軍的總負責人!
曹洪大步上前,從荀令君府邸是從的手裡搶過書信,往前遞給曹操。
曹操用微微顫抖的手輕輕的打開了信封,將裡麵的信箋展開在麵前。
底下一片寂靜,所有的人都注視著丞相。
他們也有同樣的感覺,恐怕司馬懿的預料,已經八九不離十了,而許昌荀彧的書信,也八九不離十的是在說這件事!
“臣荀彧頓首丞相:今合肥戰事未開,而糧草不繼。”
“而糧草所以不能充裕,並非我京中籌糧不足,也並非丞相宛城運糧不夠。其中玄機,是在為人震撼,臣不敢想,也不願想……”
“但身為宰輔,秉持朝綱,又不可不直麵此事。臣身在許昌,無法分身前往探究,實為憾事。所以未經印證之語,不敢公之與眾,隻可私下言於丞相一人聽罷了。”
“臣大膽猜測,你許昌、宛城與合肥之間,存在這另外的一支兵馬力量。他將合肥三十萬兵馬與我等隔離開來,進行著某種的過濾!”
“所有的糧草與書信,皆被他阻攔,合肥兵馬不得而知。而所有的求助催糧的書信,又能暢通無阻的從合肥發出來!”
“所以我們收到的,除了催糧的書信之外,沒有任何關於合肥兵馬戰事的消息,之前如此,徐晃入住合肥之後,也是一樣!”
“這不過是荀彧的一家之言,大膽的猜測而已,還望丞相速速決斷,早做印證,若確有此事,當設法驅離剿滅之,如果無有此事,也望丞相謹小慎微,防微杜漸。”
“臣荀荀彧再拜!”
荀彧的書信之中,寫的極為委婉。雖然一切都是未定之數的猜測,又仿佛一切都已經實錘,隻是礙於丞相的麵子,不肯點破而已。
曹操一句話不說,將那封書信往前一拋,掉落在階下。
荀攸上前,俯身撿起,與眾謀士聚攏細讀。
曹操心中,空空落落,原本信心十足的東路大軍,仿佛此刻成了他一個擺脫不了,又麻煩多多的一個累贅。
“丞相,如果真如司馬仲達和荀令君所說的話。那麼曹仁的五萬兵馬護送的三十萬石糧草,豈非也要與那股實力正麵遭遇?”
一向沉穩內斂的賈詡,看過書信之後,第一個走了出來麵現驚慌之色,顫聲說道。
隻因多管糧草的他,深切的明白這三十萬石糧草的重要性和在當下的意義!
如果再讓他拿出三十萬石糧草,放在平時無關痛癢,但在當下,就是殺了他,也再也拿不出了!
宛城的糧庫,已經被合肥的軍馬挖空了!
或者說,宛城的糧庫,已經無償的資助了那個“神秘的力量”!
夏侯淵關心曹仁的生死,挺身而出,麵帶焦急之色:“主公,我願帶三千人馬,即刻起身,前往追趕曹子效,縱然是不肯回轉,起碼提高警惕,不要將三十萬石糧食在弄丟了。”
曹操猶如癡傻了一般,目光呆滯的低頭凝思,並未作出任何的反應。
這突來的變故,斷崖式的打擊,饒是曹操心胸開闊,腹有韜略,也難免在頃刻之間,無法坦然接受。
程昱也說道:“夏侯妙才說的極是,還請丞相速速派兵追趕曹仁,不論如何,令他回轉,或者將糧草遲滯在外,預先派兵進入合肥,麵見徐晃,令他派出大軍前來接應,萬萬不可獨自托大,如弄掉了糧草,悔之晚矣。”
鐘繇皺眉說道:“話雖如此,隻是按照荀令君書中所言,似乎所有不利的消息,都被那股神秘的力量阻攔,無法進入合肥軍馬之手。縱然曹仁派兵知會徐晃,又如何能進的了合肥?反而因此而將他攜帶糧草的秘密告知了那神秘力量。豈不是引狼入室,惹禍上身麼?”
嗡!
鐘繇的話,再次引起了熱議,但更多的是震驚!,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