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帶隊下樓去。
時均白與北寰舞側耳傾聽了好一會,確認人已經走了,才雙雙鬆了一口氣。
時均白回過神來,才發覺身下香軟,香豔至極,北寰舞衣衫半解地扶著他的肩膀,眼眸清亮地望著他。
時均白頓時心神大亂,不敢再多看一眼,連忙爬起來,坐到一邊,扯過被子,給北寰舞蓋上:“對、對不住。”
北寰舞裹著被子,也坐了起來,紅著臉嗯了一聲。
時均白頭側向另一邊,跪坐著,閉著眼,不敢回想北寰舞的模樣。
他心裡暗暗懊惱,這算不算是毀了師妹的清白?
讓師叔知道了,恐怕會打死他吧?
時均白越想越恐怖。
北寰舞抿著唇,偷偷地看時均白。
他的下顎線透著屋裡的紅光,折出乾淨利落的線條。他的眉眼裡藏匿著說不清楚的慵懶。
原來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沒有爹爹好看得不像人間凡物,卻也是眉眼清亮、輪廓精致的俊秀少年。
“師妹……”
時均白側身,目光落在另一邊,艱難開口:“我、我不是那孟浪之人,今、今日我們有了肌膚之親,我必會對師妹負責。等師妹及笄之後,我便讓爹爹去找安王殿下提親……”
說這話的時候,時均白手都在發抖。
他一想到北寰舞親爹那一手沙場上練就的殺戮,就覺得自己命不久矣。
北寰舞愣了一下。
低頭,無聲地笑了。
沒想到時均白看上去滿身風流之氣,眸子裡透著放浪不羈,在這事上竟這麼有擔當?
想到之前他使壞嚇她這裡有鬼,現在有了機會還不好好整治他一番?
北寰舞說哭,眼淚就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那邊傳來輕輕地啜泣聲。
時均白心中大亂,想看又不敢回頭看,隻能焦急安慰:“我、我什麼都沒看見……真的!師妹你彆哭了。我、我會對你負責的。”
時均白不是沒看見,是真的沒得看。
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哪有那麼多妖嬈給他看?
聽到這,北寰舞哭得聲音又大了些:“師兄口說無憑……”
時均白抓心撓肝,心下一橫,從脖頸上取下一個東西,向北寰舞方向挪了一段距離,閉眼把東西塞進了北寰舞手裡:“以這東西為憑證。”
北寰舞低頭看手裡這塊紅的宛如鮮血一般的玉牌。
咦,這東西她認識啊。
時家家主的紅玉牌——可以調動時家所有人、所有鋪子的令牌。
隻有時家現任家主與時家下任家主才有的東西。
北寰舞抬眸重新審視了眼前這個隻比她大了兩歲的少年——十六歲,就已經通過時家七層塔的考驗,拿到了紅玉牌?!成了時家下任家主?
這麼貴重的東西,她可不能收。
“噗……”
北寰舞終於是忍不住笑出聲。
時均白還沒回過神來,隻是咬著唇,想著怎麼回去跟爹爹說這事。聽見北寰舞笑得開心,這才回頭去看她。
“師兄,我逗你玩的。”
北寰舞把玉牌還給時均白。
時均白愣愣地看著手中的東西。
北寰舞道:“這事,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隻當是我們之間的一個小秘密吧。”
時均白握著紅玉牌,耳鬢紅光:“可我到底是……”
北寰舞笑道:“我身在半個江湖,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事出緊急,怪不得你。況且……”
北寰舞頓了下,時均白抬眸看向她。
隻見她笑得宛如暮雲峰上的蒼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