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點畏懼之色都沒有,這讓他如何下得來台?
“來人!”領班大怒,“把他們帶走!一會咱兄弟好好伺候這兩個小爺!”
北寰言從牢籠裡出來:“我自己會走。”
跟在領班後麵的衙役根本不理,伸手就要去抓北寰言。
還沒碰到北寰言的衣角,淩信一腳踹了上去,伸手奪刀,錚然一聲刀刃出鞘,轉手刀就架在了領班的脖子上。
領班瞬間被逼著後退了好幾步,讓出道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脖子上的刀,一句屁話都不敢多說,生怕這個殺人不眨眼的藍衣小公子手一滑,送他去見閻王。
北寰言淡然地走過,自顧自往大堂去。
淩信橫了一眼這領班,冷哼一聲,甩手就把刀還入那倒地跟班的刀鞘裡。
力道極大,帶著那人往後退了幾步。精準度極高,看得三人皆是一愣。
淩信伸手,指了指這三人:“你們三個的命,暫且賒在我這裡。回頭找你們算!”
說罷便拍了拍身上的灰,跟著北寰言出了大牢。
衙役們哪裡見過這麼跋扈的人?
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追上去。
北寰言走路不快,邊走邊看這沁春城府衙,修得嶄新。
淩信跟上,略微錯了一步跟在北寰言身邊。
那三個衙役雖然在府衙當差,可他們辦案子多是混跡江湖,時間久了多少知道一些江湖規矩。
這短發的藍衣小公子這個年紀,有這等身手,恐怕確是江湖上哪個名門世家的小公子。
犯了事不跑,在大牢裡安靜地等了一夜,聽到大堂提審絲毫不慌,明顯是有備而來。
那領頭的衙役心裡忍不住直犯嘀咕——這沁春城多少年都沒見過這樣氣場的少年人。而且今晨有人來報案,說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放火燒街。
真是邪門了,這地方怎麼忽然會竄出來這麼多惹事的小孩?
北寰言走到大堂,見府衙大堂之上坐著一個身著四品緋色官服的人。
那人麵相精明,胡子稀疏,雙手撐在案牘之上,頭頂掛“明鏡高懸”巨大匾額。
府衙大堂寬敞明亮,門楣極高。
兩側擺著回避匾額以及八根比北寰言手臂都粗的廷杖。
站在堂下遠遠看去,坐在堂上的人被整個府衙的排場承托得格外威重。
北寰言到此,看見堂上身著四品官服的沁春城刺史,沒有下跪。
堂上之人當即拎起驚堂木就是一下:“大膽刁民,見到本官還不下跪見禮!”
北寰言望著沁春城刺史,緩緩道:“東陵國法,有功名者,可見官不跪。”
“功名?!”
在場人聽北寰言這麼說,皆是一愣。
短暫的安靜之後,府衙裡爆發出一陣嘈雜。
衙役們指著那個碧衣少年,笑得直不起腰,紛紛道——
“這人怕不是個瘋子,想中舉想瘋了吧?”
“笑死我了,這少年看起來頂多十四五歲的年紀,居然說自己有功名加身。”
“哎,老大你抓了一個瘋子回來啊?這少年看著人模人樣的,不曾想腦子不太好使。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