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擊鼓(2 / 2)

北寰言跟淩信兩人還沒到府衙,就聽見府衙方向傳來敲登聞鼓的聲音。

看熱鬨的人群裡三圈外三圈把府衙門口圍了個結實。

北寰言與淩信上了府衙對麵二樓的茶館,才看見是一個女子在敲府衙門口的登聞鼓。

那女子個子不高,穿著還算整潔。年紀看上去二十五六,登聞鼓架得高,她敲著很吃力。

好一會兒,王五跟李浪才從府衙裡出來,看見是個女子敲鼓,當即煩得不行,沒好臉色問道:“何事?”

那女子跪下,連連給王五李浪磕頭:“二位官爺,我要告狀!”

王五李浪一臉不耐煩:“告狀找訟師寫訴狀來!你知不知道敲登聞鼓者先要受堂棍十杖?!”

那女子說著便哭起來:“小女子身無分文哪來的錢請訟師寫訴狀?隻要老爺們接了小女的狀,小女就算挨十棍子也認了!”

“嘿?!”王五說著便要上去拉人。

李浪煩周圍這些圍觀看熱鬨的百姓,張嘴就要趕人,目光亂瞟之餘看見北寰言與淩信站在府衙對麵二樓茶館裡,靜靜地望著他們。

李浪連忙去拉王五。

王五瞪了他一眼:“乾嘛?!”

李浪讓他看對麵二樓茶館,王五不耐煩地看了一眼,瞬間沒了脾氣。

他立即好聲好氣把那女子扶起來,說:“我這就去回稟大人。”

說完一路小跑進了府衙。

縱尚在看各地呈報上來的稅銀,王五進來就跪地回稟:“大人,外麵有女子敲登聞鼓。”

縱尚頭也不抬,隻道:“先打十杖,有力氣說話再報上來。”

王五小心翼翼地回:“言公子在外麵看著呢……”

縱尚愣了一下,當即丟了折子,起身速速往府衙前廳去,邊走邊埋怨王五:“為什麼不早說!”

王五委屈,隻能腹誹,早說您也不聽啊。

縱尚到了府衙門口,看見一個穿著還算得體乾淨的女子跪在地上哭泣。

再看對麵茶樓,北寰言貫是雙手攏在衣袖裡,淡然地望著他。

那眼神就是在告訴他,這案子,你要接還要審。

縱尚哪敢怠慢,立即上前親自詢問那女子來敲登聞鼓,所為何事?

那女子一抬頭,看見縱尚,便愣了一下,隨即就磕頭,哭著說:“求大人為草民做主,草民是從雛鳳樓裡跑出來的良家婦女。那雛鳳樓逼良為娼,從附近的村落抓不滿十五歲的女子去樓裡伺候人……做的是那樣的皮肉生意!小女、小女費勁力氣才從那樓裡跑出來報官,還請大人為小女做主啊!”

縱尚也是一愣,而後蹙眉,他下意識地去看站在二樓的北寰言,隻見北寰言眼眸微微眯起,一臉肅穆。

縱尚怎麼也沒有想到,在北寰言巡查的時候,在他的地界上能出這麼個事。

強搶民女,逼良為娼……還是不滿十五歲的幼女。

縱尚頓時腳下一軟,沒站住。

李浪在一邊兩忙扶住縱尚:“大人!”

縱尚提起一口氣,知道要將功贖罪,立即大喊一聲:“升堂——”

府衙升堂不允許關閉府門,所有人都可以圍觀升堂。

這是東陵國法規定的,意在讓百姓監督堂官審案是否公正。

正巧,這女子狀告的雛鳳樓掌事雪娘先前也被一並帶到了府衙。

正好當麵鑼對麵鼓地對賬。

那女子看見雪娘立即跟看見鬼了一樣,往一邊梁柱藏去。

雪娘倒是一臉疑惑,覺得這女子有病。

她掌管著雛鳳樓,樓裡那麼多姑娘,她怎麼可能一個一個都記得住?

那女子指著雪娘就開始哭訴:“是她,就是她。是她帶我們去見那些貴人的!”

縱尚看南雪娘:“這女子訴你雛鳳樓強搶民女、逼良為娼,暗渡幼女進娼門,你認不認?!”

雪娘驚得轉頭去看那躲在梁柱後麵的女子。

那女子接收到雪娘的目光,頓時嚇得臉色全無,隻敢蜷縮在梁柱後麵。

北寰言已經下了樓,到了府衙外,聽著堂下的人說話,一貫淡然的臉上竟然有了一絲笑意。

片刻驚訝之後,雪娘又恢複了之前嫵媚,她搖著手裡的團扇,魅聲道:“大人聽訴也是要看證據的吧?雪娘不知道怎麼得罪這位小娘子了,讓這位小娘子在這裡往我身上扣屎盆子。”

縱尚覺得雪娘說得有道理,立即看向那女子問:“你可有證據?”

那女子顫顫微微從衣襟裡掏出一張紙說:“小女……小女有昨夜去雛鳳樓買雛兒的官人的名字,以及他們睡的姑娘花名。”

雪娘聞言,當即過去抓那女子,沒一會兩人便撕打在一起。

最後那女子咬了雪娘一口,爬起來躲到黃海的身後。

王五上前去把雪娘擒住,不讓她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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