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均白看著坐在沿街小鋪子裡閒聊的百姓,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北寰舞越想越覺得背心發涼,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她忍不住拉住時均白的衣袖:“師、師兄……我昨天晚上……在護城河裡待了一夜……”
說完她就緊緊地抱住了時均白的胳膊。
時均白在想彆的事,覺得往前走有些困難,才反應過來是北寰舞拖住了他。
“什麼?”時均白問。
北寰舞眼睛裡噙滿了淚,水汪汪的:“我昨天晚上在護城河裡待了一夜啊……”
時均白望著她,不知道她是膽子大,還是反射弧長,昨天晚上在河裡待了一夜不知道怕,現在事過了聽彆人說才知道怕?
怕得拖著他根本走不動路。
時均白忍著笑:“我也在跟你一起在河裡遊過啊?而且——就算是有女鬼,白天也不會出來。那會你貪河裡涼快,說什麼都要在河裡待著,現在後悔了?”
北寰舞翻了時均白一眼,但心裡還是覺得膈應。
她忍不住想,自己身上會不會已經沾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她道:“你們家祖上不是、不是盜墓的嗎?你身上就沒有什麼可以辟邪的東西借我用用?”
時均白想著昨天晚上她夜闖雛鳳樓都不害怕,今天因為市井流言怕得想拜佛,就覺得好笑。
辟邪的東西……
還真有。
時均白從衣襟裡摸出那塊血玉:“聽我爹說,這個辟邪……”
北寰舞二話不說就搶了過來:“借我戴戴!”
這血玉牌不大,隻有拇指大小。
玉牌雕工精細,周圍一圈刻著一條盤踞的虺。
中間刻著“時”字。
上麵串了一根紅線,是常年戴在脖子上掛飾。
時均白為了易容不漏破綻,這才把這血玉牌取了下來。
北寰舞現在心裡毛躁躁的,她也不管時均白這塊牌子是不是時家傳家玉牌,隻要是能辟邪,她都戴。
時均白看著自己貼身戴了好幾年的玉牌掛在了北寰舞的脖子上,被她藏到了衣襟裡,瞬間耳鬢染了紅。
北寰舞見他薄唇緊抿,依依不舍地望著那牌子,連忙安慰道:“我知道這是你們家傳家之寶,我會保護好它的!”
時均白欲言又止,最後隻小聲道:“那東西,不能弄丟了。”
北寰舞連連點頭,心想,時家修建皇墓,他們家的辟邪之物,肯定比什麼都管用。
“哎——這位公子。”時均白微微側目,冷不防攔住一個白麵書生。
那書生看見時均白與北寰舞穿著得體,便欠身一禮。
時均白也是一禮,問:“方才我聽公子說,在這護城河邊看見了紅衣女鬼?”
那書生一聽見時均白問這事,當即臉色微白。
時均白又道:“公子可否跟我說一說?”
書生一臉狐疑地盯著時均白。
時均白立即把北寰舞攬過來,一臉擔憂:“公子,是這樣的——舍妹最近總是魂不守舍,睡不安穩。爹娘找了道人來家裡看。道人說舍妹恐是被不潔的東西攝了魂魄,需要找到被攝魂的地方才有辦法招魂。”
北寰舞聽時均白如此說,立即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