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伯。”北寰言抬腳進屋。
平伯看見北寰言當即就繃不住了,他走過去差點跪下:“大公子,二小姐她……”
北寰言扶住平伯:“不急,讓淩信看。”
時均白確實應付不來這種事,聽見淩信來了,連忙收了功夫給淩信讓位置,把北寰舞放平。
淩信走過去坐在床榻上,給北寰舞號脈。
他先起手寫了藥方給平伯,才從隨身攜帶的小布囊裡拿出一套銀針,找著北寰舞穴位刺了下去。
北寰言走過去,看見北寰舞左手纏著紗布,右手也纏著紗布,不由得回眸望著時均白。
時均白看見北寰言望著他,抓了抓頭發,說:“我離開了一下,師妹就被人偷襲了。”
“在哪裡偷襲的?”北寰言問。
“上遊城門閘口地方。”時均白回憶著,“師妹跑出來就暈了,我不敢多待,就背著師妹先回來了。”
“所以你沒看見偷襲她的人長什麼樣?”北寰言盯著時均白。
“沒看見。”時均白搖頭。
“你沒跟著小舞,那你去哪了?”北寰言語氣有些重,眉宇間多了一絲怒意。
時均白張了張口,最後沒說話。
北寰言不再看他,轉頭去看北寰舞,他問淩信:“如何?”
淩信已經下完針,他在查看北寰舞胳膊:“力量太大,她是硬接的這下。小臂可能有骨裂,還需要細查。但她的劍是軟劍,接受的力量越大,反彈的力量就越大。所以下手的人,這會也應該傷得不輕。”
北寰言頷首,來回踱了兩步,喃喃道:“久經沙場的軍人。”
“什麼?”淩信不解。
北寰言看向他:“隻有久經沙場的人才有一擊斃命的本事。”
時均白亦是不解:“何解?”
淩信卻懂了,他問時均白:“若是你偷襲,會把所有的力氣賭在一招上嗎?”
時均白搖頭:“我又不知道這人功夫如何,怎麼敢孤注一擲?”
時均白說著就明白了。
偷襲的人不懂江湖險詐,所以才會出手如此耿直。
沒防著北寰舞手上的小玩意,才會給北寰舞從那逃出來的機會。
不殺逃兵。
沙場上的將士們都不會追殺逃兵。因為他們明白,窮寇莫追這個道理。
如果這事是江湖人來辦,為了確保殺人這事成功,就不會一個人偷襲,而會多帶幾個人來圍剿。
一擊不成,還會有後麵的追殺。
所以,那人單槍匹馬,想要保護的是……那水閘?
北寰言道:“淩信,好好看小舞的傷,我們淩晨再回官驛。”
說罷他便轉身離去。
淩信摸著北寰舞的脈。
還好,她練得功夫雜,什麼旁門左道,上九流下九流的功夫她都會。
不然這會早死了。
“是你放鴿子去暮雲峰的?”淩信問時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