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芷不解地看淩信:“不會啊,娘親說,言哥哥小時候可喜歡吃這個了。經常帶我去摘這個給我吃呢?”
淩芷說的是北寰言五歲之前還在暮雲峰上住的時候的事。
自北寰言五歲下山以後,就很少回暮雲峰了。
南境與許都相隔千裡,來回需要數月,回一趟暮雲峰不容易。
北寰言早些年在許都學習,沒辦法耽擱數月趕路,後來長大了,功課緊張,便有好久沒回了。
倒是北寰舞隔三差五從許都跑回暮雲峰,與父母在一起的時間比北寰言長得多。
北寰言父親,許安歸本身對北寰言入許都這事心有芥蒂,一直在生北寰言的氣。因為當時許安歸問北寰言要不要去許都的時候,是五歲的北寰言自己說要去的。
北寰言下山的時候,跪在屋前規規矩矩地磕了三個頭。
所有人都送北寰言下山,隻有許安歸閉門不出。
這些年,北寰言隻能從娘親給他寫的信,和北寰舞的口中得知自己爹爹的近況。
他曾經問過北寰言,後悔入許都嗎?
北寰言回答說:“我入許都,能讓陛下對父親母親放心,那我就不後悔。”
這便是他入許都的理由了。
他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眼中毫無波瀾。
北寰言早慧,很多事,他自小就明白。
哪怕這麼做,會惹惱了自己的父親,他也無所畏懼。
所以,那會兒淩芷小,北寰言老帶著淩芷去摘這果子,隻是因為他看出來淩芷喜歡吃這果子,並非是他喜歡吃。
自己妹妹惦記著自己兄弟比惦記他多,淩信心裡真是五味雜陳。
這感覺像是自己這麼多年心疼了一個白眼狼,又像是妹妹很早之前就被人騙走,心裡不爽。
淩信收下果子,一口把藥喝了,交代淩芷給屋裡那倆個不省事的煎幾天嗜睡的藥,便匆匆走了。
*
回到官驛,進屋才發覺北寰言還沒休息。
他披著外衣,坐在矮桌前,翻著冊子。
他不睡,景雀就不睡。一直在邊上候著。
淩信回來,身上沾了臟汙。
景雀立即著人去打水,給淩信沐浴。
北寰言抬眸,看見淩信有些狼狽,不禁蹙起眉。
淩信故作輕鬆,走到他桌前,把淩芷給他帶的果子,放在桌上:“我那小白眼狼妹妹給你的。”
北寰言看他手上纏了紗布,問:“手怎麼回事?”
淩信撓撓頭:“追時均白進雛鳳樓隔壁的院子,跟裡麵人過了幾招。就成這樣了。”
“嚴重嗎?”北寰言當即站起身,要去看淩信的手。
淩信連忙讓開,擺手讓他坐下:“沒事沒事,就是擦傷。我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哪能這麼輕易就受傷了。不過我跟你說,守護院子的那人真了不得,確實是戰場上殺人的刀。”
北寰言坐回去,若有所思:“時均白很在意那院子?”
“昂,”淩信咬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