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雀想了想,道:“公子現在不是拿著南境巡察使的權力嗎?這事,公子可以召集工部南境五州的水部郎中前來問話。”
北寰言仰頭。
這一問或許就打草驚蛇了。
水閘、河道……那院子,從地理上來說,在一條直線上。
三者之間有什麼聯係?
時均白三番五次去查那院子,到底在院子裡發現了什麼?
北寰言想了許久,終於輕歎一聲道:“這事,我還沒頭緒。隻是覺得奇怪,還需要更多彆的事情來佐證這事有問題。招水部郎中來問話這事,先放一放吧。”
景雀頷首不言。
當務之急,是要驗證開國伯其山是雛鳳樓背後的主子。
隻要能查到雛鳳樓賺的錢最後流向,就能弄清楚雪娘說的是不是真的。
那名單上的官員,若真的參與了這些事,必定有跡可循。
那些姑娘必須死,是因為她們伺候過恩客裡麵確實有位高權重者。
死人的嘴是最牢靠的。
其山一介布衣因為南澤戰功一步蹬爵,已是最高嘉獎,封無可封。
他用雛鳳樓籠絡這些朝廷官員,目的為何?
北寰言目光微沉,看來明天開國伯府的宴請,或許能弄明白一些其中的緣由。
但有備無患最好。
“我明天要去開國伯府。”北寰言道,“有勞景叔幫我準備準備了。”
景雀點頭:“明日公子要去其山府上,應該是要帶點禮的。”
*
開國伯其山的府邸建在沁春城南城。
幾乎是守在了南城城門口。
這地方是後來沁春城擴建出去,陛下欽點給其山的土地建宅子。
因靠著城門,也不是鬨市區,過了中央大街以後,這邊就變得冷清了下來。
太遠的路,北寰言不想騎馬。
騎馬分神,他想坐馬車的時候,想想最近發生的事。
淩信手受傷了,也沒法趕馬車。隻能跟著北寰言一起坐馬車。
景雀從身邊找了一個會趕車的小內官,趕車帶著北寰言往開國伯其山的府邸前行。
景雀總覺得最近沁春城太亂,又讓冷威帶十幾個人跟著護衛。
北寰言一向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有人安排了,他便從善如流,受著就好。
赴宴時間,在申時。
傍晚時分,天邊紅燦一片。馬車晃晃悠悠地往南城走,
北寰言下午回館驛換了一身自己習慣穿的對襟長袍,月牙白的內裡,外麵套了一件碧色紗衣,他沒束發,隻是用一根碧色的繩子把多餘的頭發懶懶地係在後麵。
他換下圓領衫,換回自己的衣裳,衣衫散漫,眉眼妖灼。
他端坐著,雙手攏在衣袖裡,閉著眼,似是在想事。
淩信則是靠向窗戶,看著外麵一晃而過的景。
過了中央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