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寰言無論是長相還是位置在這裡都太顯眼,眾人目光落在他們席間,弄得淩信都不好意思跟他坐一起接受審視的目光。
北寰言則是抬眸,一一掃視過去。
所有人看見北寰言目光觸及,都紛紛起身,遠遠地向他行禮。
北寰言點頭,但不回禮。
說明他今日,是帶著皇家世子身份來的。
無論他世子身份,還是他南境巡察使的身份,在場沒人比他的品級更大。
淩信在一邊看著,覺得有意思。
在許都,北寰言從來都沒有在外麵刻意強調過自己的身份,對人也是禮遇嚴謹。
這出了許都,倒是處處端著身份。
不懂他想乾什麼。
良久,其山才帶著自己女兒入席。
天色漸晚,這席宴之上,掌起彩燈,把整個席麵照得燈火通明。
其山說了些場麵話,宴席正式開始。
今日這席麵請得大,好似沁春城大小官員,各部官員,以及新晉的舉子,城裡有名的商賈皆在宴請的名單裡。
席麵叫了妓子來助興。
這些妓子都是沁春城裡有名的才女。
或擅長詩書,或擅琴舞,或舞刀弄劍,或姿色媚人。
各席都安排了妓子,隻有北寰言這桌,沒有作陪。
北寰言坐在主人家席下淡然喝茶,吃菜。
其山給女兒一個眼神,那女子就端著一杯酒,款款向著北寰言桌子來。
那女子跪坐下,笑容輕甜:“小女名喚其雪蓮,想請公子吃一杯酒。”
北寰言淡淡地望向她,隻見這女子打扮得秀雅,不似席間妓子那般放浪。
“我年幼,陛下不許我吃酒。”北寰言淡然道,“在宮宴上,也隻許我喝茶。陛下不許,我便不能做。抱歉。”
其雪蓮見北寰言不喝酒,立即放下酒杯,換了一盞茶來:“那以茶代酒,小女敬公子一杯!”
北寰言盯著其雪蓮手中的茶盞好一會兒,才接過來,一口喝下:“多謝。”
其雪蓮見北寰言吃了她的茶,眉眼處瞬間就生出幾分魅色,她軟軟地說:“聽聞公子是東陵最年輕的狀元,我爹爹出身草莽,家裡沒有人有功名。我自小向往公子這樣的人……”
說著其雪蓮的手,便要搭上北寰言的胳膊。
北寰言蹙眉,不動聲色撩起衣袖,去夾遠處的菜,避開了其雪蓮的手。
淩信在一邊看得直樂。
其雪蓮見一招不成,又生一計:“我近日裡也在讀《論語》,有好些不理解的地方。言公子這般好的學識,可否指點小女一二?”
北寰言垂眸:“女子無才便是德。”
其雪蓮:“……”
淩信忍不了了,側過頭去偷笑。
其山見其雪蓮撬不動北寰言,當即給身邊侍女使眼色。
侍女緩步過去,對其雪蓮說:“小姐,琴準備好了。”
其雪蓮當即羞澀,媚眼看了一眼北寰言:“小女獻醜了。”
北寰言唇線緊抿。
其雪蓮當即起身,去準備獻琴,助興。
其雪蓮一走,淩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