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他跟雛鳳樓有什麼關係,即便是他跟河道裡女屍有什麼關係,在我還沒查清楚,有定論之前,他是不是跳反,跳得太早了些?
“在此之前,他也隻是強買強賣,強占民宅,這些個罪名都不足以讓他削官斷爵,最多回到陛下那裡,陛下下敕令責備一番罷了。
“其山為什麼那麼著急,想要殺死我呢?”說到這裡北寰言拿起茶盞,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所以——雛鳳樓女屍,根本就不是他想殺我的原因。他想殺我,是雛鳳樓以外的原因。”
淩信捏著自己下巴,嘀咕:“雛鳳樓以外的原因殺你?你是覺得——因為你查了府衙這些年審案記錄,他才動的殺心?不可能吧?!他在府衙案子登記在冊的,也不過就是強買強賣宅子……這東西,隻要他記錄在案,不管誰來查,都會看見啊?為什麼偏偏你看見就不行?”
北寰言提醒他:“因為小舞與時均白似乎觸及到了這整個事件的核心。其山默認小舞與時均白也是我的人。
“所以到此,護城河、水閘、雛鳳樓隔壁宅子、其山、小舞與時均白刺探被偷襲,如果連成一條線——那麼其山想殺我,也不奇怪了。
“畢竟小舞與時均白隻是看了下水閘與再探院子,也差點死於非命。”
“所以你現在認為,護城河、水閘、雛鳳樓隔壁的院子、還有他強買強賣那些宅子,是有關聯的,而且性命攸關?”淩信問。
北寰言放下茶盞,點點頭:“我隻是覺得這幾件事有關係,隻是還沒找到直接的聯係。單就我們一起遇險這事,我就相信,其山那裡還藏著彆的事。不僅僅是因為護城河那些女屍。”
淩信撇撇嘴,想到了彆的:“雪娘那裡你看出來什麼了?”
北寰言道:“到此,其實雪娘的目的已經很明確了。她供出其山,隻是想要我去查其山的罪行,讓他下獄。她隻是其山的外室,進不了其山的家譜。其山若是出事,她不必跟著一起下獄被發賣。雪娘放任那個女子從雛鳳樓裡跑出來,狀告自己,其實隻是想借我的手,擺脫其山,成為雛鳳樓名副其實的主子。”
淩信張了張嘴,覺得不可思議。
雪娘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一個女子,竟然有這麼大的心思。
她從知道北寰言是南境巡察使開始,就設了這一局在這裡,想要徹底擺脫其山的控製。
“不對啊……”淩信忽然想到一件事。
“嗯?”北寰言看向他。
“我們是入城以後就去雛鳳樓,進了雛鳳樓就被抓。”淩信蹙眉,“隔壁樓是當天晚上就毀的,說雪娘是想擺脫其山,自立門戶,除非她從我們沒進城開始,就知道你這次來南境的身份……”
“所以我不是說了嗎?”北寰言道,“雪娘、告狀的女子、許都、跟蹤我們的人是在一條線索線上的。在許都的人給雪娘消息,說我來南境的目的。於是就有了雛鳳樓被抓,隔壁樓跑出一個女子,隨後隔壁宅子被毀的事。隻有這樣她才能徹底的擺脫其山。”
北寰言目光轉向輿圖:“雪娘的事,我們可以暫且先不想。現在我們要想的是,這二十多處宅子、河道、水閘、雛鳳樓隔壁的宅院到底有什麼關係。關係深到,必須取我們性命不可的地步。”
淩信蹙眉思索片刻道:“河道、水閘、那院子,怎麼看都是北寰舞與時均白接觸的最多。這事是不是應該找他們商量?”
“言之有理……”
北寰言跟淩信解釋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他畫出來的那二十幾處宅院。
他的眼睛自城南往城北的輿圖上一掃而過。
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