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囂張(2 / 2)

但是淩信正是臉上冒痘痘的時候,他經常一覺睡起來,臉上長一個小痘痘。

所以他最近吃東西都非常注意。

景雀看他竟然這麼在意自己臉上長痘痘,“噗”的一聲笑出聲來,道:“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我去囑咐廚房。”

兩人慢吞吞地吃完飯,人也徹底醒了。

北寰言不想騎馬,隻想走到府衙,順便消食。

景雀這邊伺候完北寰言淩信,轉身又去看北寰舞與時均白。

*

北寰言正點到府衙,看見縱尚已經來了。

他趴在後堂的案牘上奮筆疾書。

聽見有人來,抬頭看見北寰言,連忙起身作禮。

北寰言讓他彆多禮:“其山審得怎麼樣了?”

縱尚拿起寫了一半的卷宗,道:“雛鳳樓的流水大部分都進了開國伯府,城內幾個銀號走的賬,我已經查到了賬簿。昨日帶著證據去審其山,其山也供認不諱,說雛鳳樓背後主子就是他。他也認下護城河女屍案是他犯下的。”

北寰言聽著不做聲。

縱尚道:“開國伯其山逼良為娼,利用幼女賺錢這案子到此就審結了。至於如玉遞上來的名單……到底隻是個名單,其他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其山不認那名單,我也不能就這麼結案。開國伯其山意欲謀殺南境巡察使這事,他不認。隻說是公子莫名其妙拿人,他隻是自保。剩下的這罪名,也不夠定死罪。”

北寰言點頭,這是意料之中的。

那個名冊現在不在雪娘手上,不在如玉手上,也不在其山手上。

其山不認是為了苟活。

但他手上有其山其他的事,要定他的死罪,不用雛鳳樓。

北寰言道:“我要提審其山,縱大人也一起來聽罷。”

縱尚有些不解,但是昨夜雛鳳樓隔壁院子裡發生的事,他略有耳聞,便也不多話,直接讓人去提審其山。

北寰言二話不說,快步走到前堂,朗聲道:“開府衙大門——升堂!”

“升堂!?公子!不可……”

縱尚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威武——”

黃海一眾衙役一聽升堂,立即以棍著地,告訴門外路過的人們,府衙升堂了。

縱尚追上北寰言一把拉住他:“言公子!你可知,你今日升堂提審其山,與你不是一件幸事!?”

“知道。”

北寰言目光淡然,極其坦誠。

“那你為何還要升堂?!”縱尚怒目圓睜。

“不想遂那賊人心願罷了。”

北寰言輕輕把縱尚手從胳膊上捋下,望著縱尚,臉上帶了些許決絕:“我,也有想保護的人。若我今日在這裡退縮,那便證明我當日自願往許都是錯的。

“我入許都,聽聖人訓,學宦海,為的就是今日有人企圖玩弄權術之事有反擊的力量。

“這事,必須升堂,在眾人目光下審——不然,我回去說不清楚。”

北寰言緩緩欠身,向縱尚作揖:“縱大人好意,我感懷在心。但這從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的戰場。”

說罷他便抬身,雙手攏在衣袖裡,緩步而去。

那背影,風姿綽約,威儀肅穆。

他身上無劍,心中卻帶了三尺利劍。他想要一劍斬斷這牽扯著江山之中的陰謀蛛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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