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撥人劍拔弩張,刀槍相交,聲響不斷。
地麵沙塵飛揚,掩住了一切。
裴淵看著前方戰況,打馬到北寰言身邊:“公子,這些人都是……”
“軍人。”北寰言道,“這些人應該都是南澤王宮的舊部,都是久經沙場的將士。軍人隻聽軍令,希望裴將軍能俘虜他們,不要就地斬殺。”
裴淵點頭,拿起掛在脖子上的口哨,吹了三長一短。
號令一出,步兵們紛紛退出戰場。
南境軍棍軍提著棍子上前,四人一組圍攻一人,片刻功夫便用棍子絞住那人四肢,讓他們無法動彈。
淩信那邊戰況焦灼,這黑衣人明顯是已經想明白淩信的套路。
少年人江湖劍,稚嫩。
再見麵,淩信那移形換影的花架子便騙不住這人。
黑衣人刀鋒獵獵,刀刀帶著殺戮,貼著淩信鬢角、發梢、衣襟而過。
碰到一下,就是要命的事。
淩信已經跟這人交過手,深知這人刀不能硬接,他隻能用自己的腳下步伐避戰迂回。
黑衣人似乎是看準了淩信會這樣,也不著急,刀刀進攻之餘帶著防守。
淩信劍遞不進來,每一下都刺在刀麵上,發出“叮叮叮”的脆響。
這人不是一般的人,刀法老練,下手穩準狠。若是在戰場上,即是刀刀斃命。這人體力極好,跟淩樂過了一百招上,居然麵不改色,氣息都不曾錯漏一下。
淩信這半個月雖然在軍營裡訓練自己體能,到底不如這人體魄魁梧,隻是走了百招,便覺得自己氣不順,一下沒緩過來,後麵殺刃追來避開隻是剛剛好,少了容錯,淩信心中便生出了一絲恐懼。
這一絲恐懼,直接叫那黑衣人看去,一向不注重腳下步伐的黑衣人竟然也在這兩場與淩信的交手中,學會了淩信的半步逍遙。
他伸刀的時候,腳下上了一步,直接讓刀伸出去半丈。
淩信早就習慣了打一個“木樁”,不成想這“木樁”竟然會動,這下避肯定是避不開,他隻能提劍來接。
隻是一下,淩信就覺得自己虎口碎麻,劍幾欲脫手,整個人也被力道砸得向右邊偏。
淩信受不住這力道,直接滾進土裡,借助地麵泄去一部分力道,翻身站起,執劍警戒。
一股腥甜直上喉頭。
他緊咬牙關,不讓血流出來。
黑衣人把刀抗在肩膀處,問道:“為何不用你的江湖劍?”
淩信啐了一口,吐出血沫:“你不是江湖人。”
“生死攸關,哪有這麼多俠義。”那黑衣人似乎是笑了一下。
淩信早就收了嬉笑的神情,隻道:“束手就擒罷,你們無路可逃。周圍全是南境軍,你們敗了。”
那黑衣人望著淩信:“那夜你饒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