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均白以前在外麵自由自在沒覺得,今日進了宮裡,才知道,這裡的人跟外麵的人是不一樣的。
北寰言與北寰舞兩個人就像是浸在黑與白之間,皇城與世外之間那一道看不見卻又真實存在的界限。
生辰禮的宴席早就擺好,在湖心亭戲園子邊上一處專門用來擺宴的琴膳閣裡。
快到申時,所有人都在往閣裡走。
北寰舞一直懨懨地不想動。
北寰言要先去見人見禮,看她不舒服,讓她多坐一會兒,自己先去了琴膳閣。
時均白擔心北寰舞,讓他們先行。
北寰舞不知道為什麼,腰很酸,小腹有點脹痛。
她扶著圍欄起來,時均白卻看見她方才坐著的地方有一攤血跡。
時均白傻眼了,忙過去,扶住北寰舞,問:“你受傷了?”
北寰舞不解地盯著他:“什麼?”
時均白把那攤血指給她看。
北寰舞回眸,看見血,立即反應過來拉起裙擺,果然身後裙擺也有一灘血跡。
葵水來了?
北寰舞靠向圍欄,坐在圍欄的長椅上,臉色蒼白。
時均白根本不懂這是什麼,也不知道要怎麼辦,轉身要走:“我去喊淩芷……”
北寰舞拉住他:“不是……這不是病,也不是傷。”
時均白慌張地問:“不是病也不是傷,那是什麼?”
北寰舞羞得滿臉通紅,她小聲道:“你都要十七了,家裡沒人教你這些事嗎?”
時均白一頭霧水,有什麼是他需要學的?
北寰舞道:“我這是葵水……”
“葵水是什麼?”時均白問。
北寰舞怎麼好意思跟他解釋,而且這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她隻是把頭靠在廊柱上,一言不發。
她沒想到,肚子會疼得這麼厲害。
裡麵好像有一把刀,在不斷地翻動,翻到哪裡,哪裡就滾著滾著疼。
時均白見她額頭上都出了汗,蹲了下去,著急地問:“我能幫你做什麼?”
北寰舞抿著唇,望著他。
他倆被迫拜過天地,被迫一張床上睡過,還被迫有過肌膚之親。
想到這,北寰舞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說:“你隨便去找個宮裡女官,跟她說,我葵水來了,讓她幫我拿些東西,還有換洗的衣裳過來。”
“拿什麼東西?”時均白沒弄明白。
北寰舞無力地說:“你隻要跟宮裡的女官們這麼說,她們就知道了。”
時均白從始至終都沒弄明白北寰舞怎麼了。但聽她說這話的樣子好像,所有女子都知道這事。
時均白瞅了瞅周圍,沒有一個女官在外麵。
今日宴席所有的女官都去伺候宴席了。
還沒到開席時間,時均白見北寰舞額頭上滿是汗,問:“我讓內官去禦醫院找禦醫……行不行?”
北寰舞瞥了他一眼:“我就是、就是來個葵水。你想鬨得人儘皆知嗎?”
所以葵水到底是什麼?
時均白滿臉懵。
他心裡想著女子怎麼這麼多事,但還是出了院子去找人。
宮裡的女官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