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年前永承太子的事還曆曆在目。
今日他竟然也麵臨著自己兄長當年一樣的境地。
許景摯抓著蕭皇後的手緩緩鎖緊。
看來今日刺殺,沒有那麼簡單。
若是今晚中箭是他,平靜了十六年的朝廷,就會掀起一片血雨腥風。
殺他不是目的,攪弄風雲,玩弄權術才是刺殺他的真正目的。
今夜一過,會有許多麻煩找上門來。
許景摯嘴邊掛上哂笑。
麻煩?
他最不怕的就是麻煩。
既然十六年前決意坐上這個位置,他就做好了應對,哪怕皇城裡要掀起一股妖風。
“去傳秋薄。”許景摯朗聲對門外內官道。
立即有內官去傳秋薄,隻是片刻功夫秋薄就到了禦前。
蕭皇後站在許景摯身邊,秋薄見禮以後,許景摯從皇位上下來,踱步到秋薄身邊說:“你去找陳鬆,傳孤口諭,讓他撥調金吾衛,來護送這些朝廷官員妻兒回府。你跟他說,今夜他護送的這些人,有半點閃失,少了一根頭發,都讓他提頭來見!”
秋薄頷首,領旨退了出去。
許景摯轉身,走向蕭皇後:“這些人還要你安排妥當,送到宮門口去。”
蕭皇後福了福身子:“是,妾身這就去辦。”
蕭皇後要走,許景摯拉住她,眼眸裡帶著些許憐惜,緩緩走到她身前,鼻息抵著她的臉頰問:“怪孤嗎?”
蕭皇後一愣:“什麼?”
許景摯手撫上她的臉:“生了許思之後,賜了你那藥,你怪孤嗎?”
蕭皇後微微睜大了眼,眼眸瞬間就紅了。
看著她的表情,許景摯就懂了。
哪有不怪的。
隻是這是他們成婚之前就說好的交易,她沒有立場怪他罷了。
許景摯攬過蕭皇後,輕吻著她的鬢發:“今日這事謝謝你提醒孤。日後你或者蕭家有什麼難處,與孤說,孤無有不應的。”
蕭皇後把頭埋在許景摯的懷裡,手緊緊抓著他的背襟:“這是臣妾該做的。臣妾與陛下在同一條船上,此生能依仗的隻有陛下一人。陛下當年選中臣妾,不就是因為臣妾能成為陛下的左膀右臂嗎?”
許景摯扶她起來,望著她的眼睛,語氣帶著些許溺愛:“你知道孤喜歡你什麼嗎?”
蕭皇後薄唇緊抿。
許景摯輕輕一吻落在她唇邊,在她耳邊輕輕地呢喃:“孤就喜歡你識大體,懂進退,知恩圖報。你放心,隻要孤坐這龍椅一天,在這後宮裡,就沒人能給你委屈。”
蕭皇後抬眸望著許景摯。
許景摯輕聲道:“錦妃仗著孤的寵愛,在後宮囂張跋扈,平日裡與你不對付。借這次,敲打一下罷。”
蕭皇後似乎有些不信:“陛下不是最喜歡錦妃的嗎?怎麼舍得……”
許景摯笑:“你從哪裡看出來孤喜歡她?”
蕭皇後不解。
許景摯也不解釋,隻道:“你是個聰明人,孤既許了你,你放心去做便是。早去早回,孤去鹹寧殿等你。嗯?”
許景摯自從當了帝君以後,甚少向人展示他溫情的一麵。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