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之前一直不醒,是少了他平日裡一直在用的藥。
淩信把藥碗給淩芷,讓她繼續喂,自己拉著北寰言去了院子。
“你知不知道景內官一直在用梨園那種軟化身子的方子?”淩信蹙眉,壓低聲音問北寰言。
北寰言微微點頭:“猜到一些。你看景叔都已經三十多歲了,身子還如少年一般纖細柔軟,多半都是用了藥的緣故。”
“他不能再用這種藥了,”淩信神情肅穆,“哪有用藥物強行壓製身子發育的?這違背常理。”
北寰言薄唇緊抿,這是景雀跟陛下之間的事,旁人又如何能置喙呢?
淩信見他不答,拉了他衣袖一下:“平日裡景內官最疼你了,你勸勸他,說不定他聽呢?”
北寰言輕歎一聲:“這事,隻有陛下能勸。你放心吧,這次事過了,陛下就不會讓景內官一直用這個藥了。小芷進宮裡來學醫,你也跟著來把景叔的身子調一調,儘人事聽天命罷。”
兩人說著話,淩芷蹬蹬蹬從殿裡跑出來,拉住北寰言衣角:“景內官醒了。”
北寰言立即折回承恩殿,到床榻前,景雀確實醒了,隻是精神不好。
“傳飯。”
北寰言對身邊伺候的內官道。
景雀看見北寰言,立即抓住他的手:“我看見盛泉了。”
北寰言一點都不驚訝,隻是點點頭。
景雀從他反應裡知道,北寰言已經知道這事了。
“盛泉自知刺殺無果,無路可逃,投井自儘了。”北寰言輕聲道。
景雀微微一怔:“他……投井了?”
“嗯,”北寰言道,“屍首才從井裡打撈上來。”
“嗬,”景雀輕笑,“沒想到他那麼恨我。非要我跟他一起去死。”
北寰言眉宇微蹙,察覺這話有些不對:“什麼意思?”
“那刺殺就是衝著我來的。”景雀目光微斂,“他一開始就想殺我,並不是陛下。”
北寰言眸光變得低沉,腦中思緒轉得飛快。
粥一直都在小廚房熱著。在一邊伺候的內官很快就端來一碗粥,淩芷接過來先吃了一口,確認沒問題才遞給景雀。
景雀手腳無力,剛接住碗就要往下掉。
北寰言眼疾手快,拖住他的手,道:“我來罷。”
景雀蹙眉:“怎麼能讓少卿做這種事?”
北寰言垂眸,挖起一勺,吹了吹,喂到景雀嘴邊,道:“景叔跟著我的時候,一直都是這樣對我的。我心裡一直很敬重你。”
景雀輕笑咽下一口:“我何德何能呢?”
“你當得起。”北寰言不再多話,隻是一勺一勺喂景雀吃飯。
景雀一直對他很照顧,從他進宮開始,都是按照皇子的規製在他身邊安排隨行的內官侍女。
跟著他去沁春城,內務上更是一點都不讓他操心,隻讓他一心辦案。
北寰言知道景雀跟母親的關係。
也知道,景雀是母親當年刻意留在許景摯身邊的一顆棋子。
隻要有景雀在一日,他在宮裡就不會有危險。
可北寰言想著,他們之間不應該是這樣單純的主仆關係,亦或者是報恩的關係。
他更想把景雀當成是自己的一個長輩來尊重。
“宮外的事,我沒辦法,”景雀吃了幾口飯就有了力氣,把碗接過來自己用,“宮裡麵的事,我有辦法調查。”
北寰言把碗送過去,淡然道:“先養病罷。既然這事是衝著你來的,必定有目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