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妃不覺得自己有錯。
蕭皇後倏地站起身,睨著她:“前些時日,三皇子在禦花園裡為難北寰言,也是因為你沒約束好的緣故。從輩分上來說,三皇子是北寰言皇叔,怎麼的做長輩的還要跟小輩計較?!再者,他是還未行及冠之禮的皇子,北寰言是陛下臣屬,在朝為官,北寰言見到陛下都不曾行過幾次跪禮,見到三皇子卻要下跪行禮——怎麼,三皇子難不成是比陛下還要尊貴些?”
錦妃蹙眉:“皇後娘娘慎言!”
蕭皇後冷笑:“我這話說的有錯?你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你有沒有想過陛下豈是可以這樣讓你輕易拿捏之人?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再去招惹北寰言,那孩子遠比你想象中城府深。一個十五歲就升為宰輔的人,若是沒點手段,沒點心計,怎麼可能坐穩那個位置?今日他能用苦肉計,讓你與三皇子母子分離,明日他就能參你一本,讓三皇子永無當太子可能。現在他在朝堂,日日見得陛下,替陛下辦事。許多事陛下還要依仗他,依仗他背後的安王府,你如此明目張膽給自己樹敵,當心得不償失!”
錦妃不言。
但是這段時間她也想明白了那日北寰言所作所為。
他這是仗著自己家世,逼許景摯動手收拾自己的兒子。
今日蕭皇後能這麼肆無忌憚地訓斥她,是許景摯默許的。
景雀被刺,在承恩殿養傷。
許景摯歇朝三日,日日都在鹹寧殿躲事。
內務府上下被罰,蕭皇後身邊的內官接管內務府,這麼看來蕭皇後現在已經有起勢的兆頭。
以前見她不顯山不漏水,許景摯也沒有特彆寵愛她,怎的現在忽然就如此淩冽?
錦妃在鹹寧殿裡挨了訓斥,回宮的路上走得飛快。
回到長嬉殿就亂發脾氣,手邊有什麼砸什麼。
如福跟嵐雨站在一邊不敢說話,等錦妃沒勁了,才氣喘籲籲坐下吃了一口茶。
嵐雨立即著人來收拾。
如福站在一側頷首垂目。
“一個下不了蛋的母雞,憑什麼跟我耀武揚威!?”錦妃說著,又把手上的茶盞碎在了地上。
長嬉殿裡無人敢出聲,一片靜默。
如福上前來低聲道:“娘娘,如今蕭皇後眼看就要起勢。這些讓人捉住把柄的話,還希望娘娘慎言才是。”
錦妃被許景摯驕縱了那麼多年的性子,怎麼可能說改就改過來?
如福上來規勸,也被錦妃吼了回去:“她敢?”
如福眸光裡帶著幽暗,看見錦妃不知好歹,頷首,道:“三皇子現在還在鹹寧殿,娘娘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三皇子想想罷。”
說到三皇子許承盛,錦妃戾氣才有所收斂。
如福繼續低聲道:“娘娘其實這事,您應該領皇後娘娘的情。那日若不是皇後及時到場給諸位皇子解了圍。三皇子恐怕早就受了廷杖,一時半會也下不了床。今日蕭皇後把娘娘喚過去斥責,也是為了娘娘好。娘娘想想,若是蕭皇後心存歹心,隻要把這事報給陛下即可。三皇子才多大?十四歲。十四歲就有了那樣的心思,還逼死了一個在身邊伺候的女官,陛下知道了一定不會輕饒。陛下向來重視皇子們品行。其實不止是陛下,臨太傅也重視皇子品性。這事如果讓陛下知道了,或許還有轉換的餘地,但是讓臨太傅知道了,三皇子就再也沒有繼承皇位的可能了。”
錦妃雖然氣,但到底還是有頭腦。
如福說的沒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