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毒雖然解了,卻沒有完全恢複。
淩信不是不信淩芷,而是毒醫這一門到淩芷這才傳兩代,有很多不確定性。
淩信雖然沒有跟著薛燦學過用毒,卻也從淩芷這個傻丫頭嘴裡套出不少用毒治病的原理。
最近淩芷來許都跟著太傅開蒙,淩信忽悠淩芷教他毒醫一脈越來越明目張膽。
淩芷不知道是有意把自己學的教給哥哥,還是真的傻不知道淩信在偷師。
反正她把自己這些年隨身攜帶,用於記錄的小本本全都給了淩信。
淩信守著景雀,閒來無事就在研究淩芷這些年的手記。
淩芷雖然有很多字都不認識,但是她有自己特定記錄習慣。不會寫的字,她就用畫的。所以她的手記上有很多圖畫。
年紀越小時候的手記,畫的圖就越多。
淩信看著直笑。
門口來人,遮蔽了門口燭火光源。
他抬眸看了一眼,立即站起身,抱拳一禮:“陛下。”
許景摯來沒讓人通報。
景雀已經睡了。
淩信說話聲音不大,看見跟在許景摯身後的老內官徐迎一直在給他使眼色。
淩信看了半天來看明白是讓他出去。
他蹙眉,一邊想著一邊對許景摯道:“陛下,臣去側殿休息了。”
許景摯揮手讓他去。
淩信邊走邊回頭看許景摯,大半夜的,陛下來看景雀?
徐迎在一邊擺手,讓他不要再看了,趕緊休息。
淩信想了好一會兒才忽然想到之前他跟北寰言說景雀在用抑製身體發育的藥……再想著北寰言說陛下會管著景雀用藥了那句話。
難不成!
淩信這會才想明白許景摯跟景雀的關係。
*
承恩殿內,許景摯退了衣衫,擠上景雀床榻。
被子隻是稍稍動下,景雀就醒了。
他側目,發覺來人是許景摯,立即道:“陛下。”
景雀要起身,許景摯讓他睡著。
景雀倒也沒有平日裡在外對許景摯那麼畢恭畢敬,隻是順其自然地往裡麵挪了挪。
許景摯跟他並排躺著問:“怎麼樣了?”
景雀回:“淩小公子衣不解帶的照顧,自然是好多了。”
許景摯側目看了景雀一眼:“盛泉死了知道嗎?”
景雀嗯了一聲。
“他自己投井,應該是厭倦宮裡的生活了。”許景摯輕歎。
“陛下有心事。”
景雀在一邊,輕聲開口,這是陳述,不是疑問。
“沒有。”許景摯閉上眼,“就是覺得莫名其妙的煩。”
“是因為最近的事牽扯安王府?”景雀問。
許景摯沒說話。
景雀卻是躺平了,望著在燈光中閃爍的紗簾:“奴很是懷念以前跟陛下在梨園相遇的日子。那時候陛下還沒繼承大統,也還沒卷入奪嫡之爭。一顰一笑,一眼一眸中都是灑脫。無所謂信任與不信,因為您本身也沒想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