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若是照著許思提供的線索去查,工部左侍郎家三小姐明日就可能有性命之憂。
他查案期間,誰都不接觸,才是對誰都好。
許思不懂這些,沒辦法跟她解釋。
這個年歲的小姑娘,成日裡都想著如何找個好夫婿,實在是入不了北寰言的眼。
北寰言不再說話,也不再看許思。
早些年北寰言就看出來許思對他態度不正常,他才自請在臨府學習,不再去弘文館。他不進宮,許思就沒辦法。
不曾想過了這麼多年,這姑娘依舊不死心。
一點都不顧及他們之間輩分的差距。
“言哥哥!”
一個脆生生的聲音由遠而近,明顯是跑過來的。
北寰言回身,看見淩芷手裡拿著一個藥瓶,蹬蹬蹬往他這裡跑。
進門的時候,一個不注意,腳下被門檻絆了一下。
北寰言立即去接,淩芷整個人都衝進北寰言懷裡。
可是手中的藥瓶沒拿住,掉在地上,碎了一地,裡麵的水,也流了一地。
“啊!”淩芷看著地上碎了的藥瓶,撇著嘴,“我的安神水。”
北寰言扶住淩芷,問:“什麼安神水?”
淩芷鼓著嘴,手背在身後,腳踢著地說:“舞姐姐說言哥哥最近事多,睡覺不安穩,讓我想想辦法。我就拿安神水過來,裡麵有很多安神的藥物,睡前聞一聞,可以平心靜氣。”
北寰言臉上有笑,可是許思在他身後,看不見。
北寰言斂了笑容,轉身,對許思一禮:“臣還有事。臣讓人送公主回府罷。”
許思親自來送請帖給北寰言,就是想見他。
如今他唯恐避之不及,讓許思有些惱怒,她甩袖:“不必。”自己走了。
淩芷見過許思,湖心亭裡這女子優雅大方,襯托的她像一個野孩子。
淩芷盯著許思離開,靠向北寰言,拉著他的袖角:“言哥哥,公主好像不太高興。”
北寰言不想說這事,低頭問:“你舞姐姐讓你來救我的?”
“救你?”淩芷沒懂,“言哥哥受傷了嗎?”
北寰言笑:“你那還有安神水嗎?”
*
快到子時的時候,藏息閣遣人來回話,說是找到時均白了,在時家賣鎖的鋪子裡。
還有一封記載著時均白與北寰舞分開以後的行動軌跡的信。
北寰言拆開看著,眼神渙散,右手食指輕輕地敲著桌案,腦子裡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許思這次來,雖然是意外,但是她也給他提供了一個查案子的思路。
工部左侍郎家的三小姐能知道什麼事?
許思暗指的是工部左侍郎,池修城?
許思一個養在深宮的公主,又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難不成是蕭皇後平日跟許思說話的時候漏了些什麼消息?
蕭皇後……蕭皇後……
這事難不成還牽扯蕭皇後?
北寰言深覺這事不簡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