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許思就來了,她一進屋就看見郭學林漏了一半的肩膀,下意識地側身避開。
郭學林連忙把衣服拉起來,蓋住傷處。
許思背著身,道:“抱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讓郭公子受傷了。”
郭學林剛想說什麼。
北寰舞就眼眸帶紅,說話掩了一些啜泣聲,小聲道:“都是因為我,郭公子才受了傷。”
說著她還往郭學林身邊湊去,坐在邊上,輕輕地拉著他衣袖,淚眼朦朧地望著他:“很疼吧?”
郭學林睨著北寰舞,她這梨花帶雨的樣子,真是惹人心疼。
眼淚要掉不掉掛在睫毛上,眼角與鼻頭都是紅紅的,讓人看了心中不忍。
如果不是他倆先在院子裡見了一麵,北寰舞看他哪哪都不順眼,對他惡言相向。
他還真的要被北寰舞這幅梨花帶雨的模樣騙了去。
她這樣,是不想讓他多事?
“無妨……”
郭學林頷首,不敢一直盯著北寰舞看。
這姑娘這樣子,像極了誰欺負了她,多看一眼,男子那種保護欲就會膨脹得無法自控。
北寰舞輕聲道:“我送郭公子回府罷。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北寰舞放輕了聲音,軟得像是一團棉花。
許思本就是來撮合他倆的。
原本看見北寰舞對郭學林愛答不理,覺得自己有負父親重托。
出了刺殺,確實晦氣。
可北寰舞對郭學林的態度好像因為這場刺殺而變好了,這事辦得也不算太差。
許思鬆了一口氣,道:“刺殺的事,由公主府追查,一定給舞姑娘、郭公子一個說法。”
兩人一起點頭,相互對視了一眼。
*
北寰舞用自己的馬車送郭學林回郭府。
馬車上北寰舞一改之前心疼模樣,抱著手,翹著腿,坐在郭學林對麵,眯著眼,直勾勾地盯著他。
他已經換過衣裳了,穿得整齊,看不出來方才受了傷。
北寰舞不爽問:“你怎麼看出來的?”
郭學林有點不適應北寰舞這黑白切換的速度。
前一刻還在許思麵前表現的後悔要死,一副想以身相許的樣子。後一刻上了馬車,立即變臉,恨不得殺了他,讓他這輩子都說不出話。
郭學林輕咳了一聲:“也不難猜。”
北寰舞眼眸微眯,用眼睛縫看他。
郭學林道:“最近朝堂上對合宮夜宴那場刺殺議論聲最大。北寰言……咳……言少卿,在朝堂上反駁了那些言官,可這事終究沒結果。
“我聽我祖父說,舞姑娘似乎更鐘情時公子。就因為南澤王謀反案還有刺殺案,陛下覺得時家不在政局,沒辦法保下安王府,所以才有了今日下旨讓我來與舞姑娘相看的事。
“這一局裡麵,想要保住安王府,就要先把時家從這案子裡摘出來。
“工部右侍郎時靈地下神道那事一時半會查不清楚,但是時均白因為刺殺案被懷疑,確實漏洞百出,可以先從這件事下手。
“言官們覺得時均白在安王妃那裡學藝,見過新武器的圖紙,所以刺殺用的武器圖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