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均白貪婪地舔了舔北寰舞的唇齒:“今晚回去嗎?”
北寰舞搖頭。
她哭累了,不想挪地方。
時均白起身,繞過屏風,去門外把衣裳接過來,道:“再找幾個人來伺候你們家姑娘沐浴。”
那侍女愣了一下,隨即笑開了,轉身去找人來。
時均白把北寰舞的衣衫掛在木施上,再去看她:“我去讓廚房給你煮一碗薑糖水,洗完喝了,就睡罷,我在外麵守著你。”
北寰舞點頭。
*
隔壁院子北寰言聽著外麵流雲說,時均白來把人帶走了,才鬆了口氣。
他扶著地,坐下,緩了好一會兒,才能站起身。
罰她跪兩刻鐘,有些重了。
他自己都受不住。
北寰言想著日後不能再這樣氣頭上罰她了。
北寰言站起身,緩步走到書桌前,拿起書桌上的那日藏息閣給他寫的時均白行動軌跡信封。
那日時均白跟北寰舞鬨了些不愉快以後,去了國子監。
時均白其實也想看看那個人稱璞玉的郭學林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北寰言見不得北寰舞一直在雨裡跪著,悄悄地讓衛昭去找時均白,說明白北寰舞今日在公主府乾了什麼。他聽了,就立馬回來了。
北寰言現在心裡又煩又內疚,餘光看見了淩芷給他拿來的安神水。
他拿起來,打開瓶蓋聞了聞。
一股淡雅幽香從鼻腔直上腦門。
這味道撫平了北寰言毛躁躁的心情。
他連續查了幾日卷宗還沒有捋出頭緒。
因為工部的卷宗太多了,查這案子他誰都不信,隻能自己一點一點查。
北寰言罰北寰舞,多少有些心境不穩。他知道自己有些焦躁,因為他不知道沿著這條線查下去,要死多少人。
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浮上心頭。
事情好像都擺在他的眼前,但他卻好似什麼都沒抓住。擺這棋局的人,似乎從一開始,就想好了每一步。
沁春城的案子,他讓南雪出來頂罪。
朝廷之內,他把這事嫁禍在時靈的身上。
刺殺的案子,他把盛泉拋出來頂罪。順手又把時均白拉下水。還在陛下心裡種了一棵懷疑的種子。
北寰舞昨日安排的刺殺,不能洗清時均白的嫌疑,卻可以把臟水潑到任何人身上。
眼下他要找出工部戶部的問題,才能救時靈。
他查案子,需要時間,著急也沒用。
北寰言聞著淩芷給她的安神水,腦子清醒了一些,煩躁也壓下去了不少。
北寰言盯著手中的小藥瓶,想著淩芷已經開始進宮跟著禦醫院聖手們學醫,也該問問梟姨到許都了沒有。
淩信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