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裡的孩子不與他親近,隻有北寰雙子不把他當外人。人前喚他景內官,人後喚他一聲叔叔。
為著這份親近,景雀心裡把北寰雙子當成自己的孩子。
他側目望著北寰舞,輕輕地刮了她的小鼻子:“陛下知道你們惦記我呢,特地讓我出宮來,讓你們看看我養得如何。”
北寰舞一跳一跳地挽著景雀走著:“那景叔是養好了?我看看,我看看!”
景雀笑:“你也不小了,該注意下自己言行了。不應再是小時候那般了。”
北寰舞噘著嘴:“我小時候,景叔還幫我洗過澡呢。”
“是呀,”景雀感慨,“一轉眼,你都長這麼大了。可以議親了。對了,我聽陛下說,要給你與郭府長孫賜婚?”
“景叔!”北寰舞立即拉住景雀胳膊,瞪大了眼睛,“您幫我勸勸陛下吧!我跟那個郭學林八字不合你知道嗎?!他他他他!”
北寰舞他了半天,也沒想出後話。
景雀卻是笑了:“我怎麼聽說,那郭家長孫在公主府,替你擋了一箭。在陛下那裡也沒讓自己祖父回絕這門婚事。”
“我呸!”北寰舞一提到這事就來氣,“他故意的!他……哎呀,反正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小舞。”北寰言跟在一邊輕聲道,“不能背後這麼議論郭公子。”
“哥!”北寰舞還想說什麼。
北寰言一個眼神遞過去,北寰舞就安靜了。
好吧,看在他幫哥哥整理卷宗的份上,她儘量不在背後說他壞話,以後當麵說。
“景叔,咱們不說那個晦氣的人,你中午想吃什麼,我讓廚房去給你做。”北寰舞道,“蕊仙殿的姐姐們甜乳酪做得不錯,你也嘗嘗。我跟淩芷都可喜歡吃了!”
離午膳還有一個時辰,北寰舞拉著景雀往自己蕊仙殿去,她有好多有關於黑市的事想問景雀。
北寰言則是回了自己院子,去看郭學林給他單獨挑出來的卷宗。
少傾,流雲在門外扣門道:“公子,梟雨來了。”
北寰言抬眸放下筆:“快請。”
書房房門被人推開,一個豔麗得宛若罌粟的女子緩步進來。
歲月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反倒讓她越發的驚豔了。
北寰言作揖一禮:“梟姨。”
這是梟雨與北寰洛闊彆十六年以後第一次見到她的兒子。
這孩子簡直跟許安歸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甚至還繼承了母親好看的唇瓣。
北寰言精致的像是那些隻出現在話本裡的神祇。
梟雨笑著伸手:“過來,讓我好好看看。”
北寰言有些害羞地低下頭,走過去。
梟雨摸了摸北寰言的臉,光滑如絲綢一般。又摸了摸他的身子骨,在長身體,看個頭發育得不錯。
“聽說你升任大理寺少卿,位同宰輔?”梟雨問。
北寰言不好意思地嗯了一聲。
“少年有成,讓人嫉妒啊。”梟雨笑著,滿臉都是寵溺。
“梟姨,”北寰言抬眸,“本身請您來,是想讓您進宮護著淩信的妹妹淩芷。但眼下還有一件事比這事更緊急。”
流雲從外麵進來,奉了兩盞茶,放在桌子上,退了出去。
北寰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