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均白點頭,牽著北寰舞的手往裡走。
北寰舞仰頭,看見用淡黃色石頭砌的門楣上寫著,時家堡。
北寰舞看了一圈沒看見這時家堡的院牆儘頭在哪裡。
她跟著時均白進了堡,才發覺這是一個城中城。
這堡裡也是一戶人家挨著一戶人家。
門楣上都寫著這戶人家的名字。
北寰舞眼下走的這條街邊上門戶都寫著時七什麼什麼。
北寰舞看得奇怪,拉了拉時均白:“這裡麵住的,都是你們時家人?”
時均白低頭,應了一聲,道:“時家的手藝不外傳,隻有在時家才能學到。住在一起,好上學堂,也好分派事。時家是大家族管理。”
北寰舞以前隻是大概知道時均白他們家分嫡係旁係。
卻不知道,這些嫡係旁係時家人,都是住在同一個地方,成了一個城中城!
這關係可比皇城裡那些皇親國戚複雜多了。
可能時均白七大姑八大姨都不夠排的。
北寰舞抿著唇,拉緊了時均白衣袖。
時均白看她有些怕,低頭安慰:“彆怕,時家規矩,嫡係最大。隻有旁係跟我嫡係行禮聽訓的份,沒有我們嫡係觸人眉眼的事。眼下嫡係就我一脈,他們都要敬著我。”
確實,時均白回來,所有在外行走的人,無論老弱婦孺看見他都規規矩矩地欠身行禮。
看見年長些的,時均白頂多給他一個眼神,便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北寰舞沒想到,嫡庶尊卑在這裡竟然有這麼嚴整的規矩。讓她有些透不過氣。
時均白牽著她,往整個時家堡最中心地方走去。
那是時家現任家主住的地方。
也是時均白的家。
時休一聽時均白帶了個漂亮姑娘回來,連忙從屋裡迎出來,想看看兒子帶回來的姑娘是誰。
一看是北寰舞,他就樂了。
這丫頭他看一次喜歡一次。
看著時均白牽著北寰舞的手往家走,時休笑得跟朵花一樣。
“小舞來了。”時休老遠就跟北寰舞打招呼。
北寰舞看見時休,立即拎了裙子,兩三步跑上台階,湊到時休麵前:“師叔!”
時休已經很久沒見到北寰舞了,如今她長大了,容貌與形資格外出挑,讓他越看越喜歡。
時均白也上了台階,抱拳一禮:“爹爹。”
時休把兩人讓進來:“快進來快進來,剛還讓廚房加菜呢。”
北寰舞還是挺喜歡這個師叔的,因為他會做好多好玩的小玩具。
小時候經常讓人給北寰舞帶一些好玩的機括去給她玩。
每一件都堪比那日時均白絞儘腦汁送給她的會發光、能飛很遠的機械鳥。
時休在前麵引路,道:“先去拜見你娘親,我們在去膳廳用膳。”
時均白應了一聲,淡然走著。
北寰舞則是心裡直打鼓,感覺心底像是有一個洞,兜不住東西。
時休沒帶他們去花廳,而是去了書房。
三人扣門而入,北寰舞才發覺這書房堆得冊子比陛下禦書房案牘上的折子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