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一句,”時秋蝶淡淡道,“許都出來的孩子,跟我們家族裡的孩子不一樣。沒一個簡單的。更何況這長樂郡主家世背景,更複雜。”
時雨童歪著頭,笑著:“多謝蝶姑姑提點。”
時秋蝶看了他一眼,不再說什麼,自行離開。
時雨童遠遠地喊著:“蝶姑姑晚上可要來湊湊熱鬨啊!”
時秋蝶不回頭,也不應,直直消失在拐角。
*
時雨童辦事效率極高,時均白跟著父母剛回主宅,請帖就來了。
不僅請帖來了,時雨童的父親,時古也來了。
時休讓人把時古請進來。
時古來就說給郡主接風洗塵,請晚上嫡係務必賞臉赴宴。
時雨童一脈眼下是整個時家的頂梁柱。
時夫人與時休向來對時古客氣。
他雖然現在還是古玩一脈掌事人,但實際話語權早就交給了自己的兒子時雨童。
時古來,那便是時雨童的意思。時夫人與時休都明白。
時古說想親自遞拜帖給北寰舞,時均白卻攔住了道:“郡主她長途跋涉而來,還沒休息……”
“誰說我沒休息好?”北寰舞聲音從外麵進來。
時古轉身就看見北寰舞,立即俯身一拜。
北寰舞讓他起來,走過去,順手把拜帖接了過去,道:“晚上我必準時赴宴。”
說罷便往外走。
時均白追出去,轉了一道回廊,才拉住北寰舞。
北寰舞回眸,眼睛盯著時均白拉著她的那隻手。
時均白知道她的意思,鬆了手,解釋:“方才在議事花廳……”
“我知道,”北寰舞抬眸,截斷時均白的話頭,“時公子是為了我的清譽嘛。畢竟如果你說我們訂了親,而時夫人不承認,難堪的是我。”
“你生氣了!”
時均白想要拉住北寰舞,可她身上盛氣淩人的氣勢讓他不敢擅動,他隻是動了一下,就止住了。
北寰舞唇角一勾:“你為我著想,我高興著呢。怎麼還會如此不知好歹生氣?”
“小舞……”
時均白夾在北寰舞與自己母親中間,進退兩難。
婚姻這事,父母之命。
隻要時夫人不鬆口,他根本不可能肆無忌憚地對外宣稱。
北寰舞不是不講道理,知道他的難處,也不跟他糾結名分的問題,轉身道:“時雨童的請客,必定是宴請八方。能一次把你們族內的人都看清楚,何樂而不為?”
“你覺得我小叔叔那事,不是時德業乾的?”時均白問。
“他明麵上不過就是拋出來一個棄子,背後裡到底是不是他,這事還要查。”北寰舞道,“我們這次來時家,從中找到背後指使的線索,才是頂重要的事。”
“小舞,我們的事……”時均白還是想解釋。
但是北寰舞當機立斷:“等把你小叔叔的事查清楚了,再說罷。”
說罷她便往自己客房去了。
根本不給時均白解釋的機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