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學林輕笑,沒想到北寰言這人城府極深,卻在某些事上,單純到讓人忍不住想欺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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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景雀傷勢已經穩定,不需要淩信日日在身邊照顧。
今日一早他就帶著淩芷從宮裡出來。
他回來就一直在蔚兮堂裡等北寰言回來,等到過了晚膳時間也沒看見北寰言,就坐不住了。
他從北寰言院子裡放了一隻黑色的鴿子,往藏息閣。
不出半刻,藏息閣就回了一隻鴿子來說,北寰言先是去城門接柳夏,後去了郭府,最後郭府長孫郭學林跟著北寰言一起出城往柳夏住的地方去了。
淩信看得直蹙眉,小聲嘀咕:“郭學林?柳夏?北寰言查的案子跟郭學林有什麼關係?柳夏又是誰?我在宮裡這些時日外麵怎麼出了這麼多事?”
淩信仔細算算時間,他確實隻是在宮裡住了大半個月……
怎麼隻是大半個月外麵就天翻地覆了?
藏息閣附上了柳夏住址,是城外不遠處一個村子。
淩信當即去馬廄牽馬,也往城外跑。
淩信馬程快,北寰言跟郭學林才剛到那村子,淩信就追上了他們。
住在這裡的人根本不可能養得起馬,北寰言聽見馬蹄聲當即勒馬回身看去,看見淩信策馬而來。
他跑到他麵前勒緊馬,第一時間是打量郭學林。
北寰言介紹道:“這是郭學林,郭家長孫,中書令郭睿明是他的祖父。”
淩信挑眉打量郭學林,這人生得白淨,從骨子裡就散發出一股高人一等的氣質。
“久仰。”淩信抱拳,行的是江湖禮。
北寰言又轉向郭學林道:“這是我發小,飄渺劍、神醫穀的傳人,淩信。現任禦林軍左衛統領。”
郭學林坐在馬上一禮:“小可見過淩侍衛。”
兩人寒暄之後,北寰言才看向淩信道:“這麼晚來找我是有事?”
淩信輕挑地笑著,望著北寰言:“好不容易從宮裡出來一趟,想你了唄。”
郭學林側目,輕咳了一聲。
北寰言則是蹙眉一臉疑惑地望著淩信。可他沒有往深了想,轉身打馬往柳夏住的房子去。
今夜這村子裡靜得嚇人。
那場刺殺打鬥動靜不小,村民不明所以,紛紛閉門吹燈,不敢有任何動靜。
三人的馬蹄聲在村子裡寂寥的回蕩。
郭學林派出來的殺手與對方拚了個兩敗俱傷,都有死傷。
隻是郭學林沒讓他們撤走,他們就隻能在原地等著郭學林來。
北寰言下馬,進了院子。郭學林跟在後麵,看見院子地上有三處黑褐色的印記,印記之下散發出難聞的氣味,他聞見不由得蹙眉,拿起衣袖捂住口鼻,後退了一步。
倒是淩信聞到這難聞的味道不退反進,他跑過去從懷裡拿出一張手帕,在那黑褐色的印記上擦了一團,放在鼻下聞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
北寰言走過去,低聲問:“跟沁春城的那些……”
淩信點點頭,隨後把那手帕收起來,塞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