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景摯在位十六年,繼續皇兄製定的新政,在新政基礎上加以修正,小改。
十六年前安王一舉收複南澤,岩州城一戰與烏族簽訂休戰協議,在北境邊城開放貿易,穩定北境戰局。
十六年來,邊境沒有起過大戰,百姓休養生息很是富足。
去歲,北寰言奉旨以南境巡察使的身份去一趟沁春城,借南澤王謀反一案,用三個月時間徹查了南境官場所有賬簿,回來如實述職,導致年初吏部考核時懲戒一批屍位素餐的官員,下至九品,上至五品,皆有革職查辦的官員。
南境百姓對朝廷這一做法拍手稱讚。
北寰言也因為這一功績,榮升為大理寺少卿,拜相入閣。
許景摯派北寰言為特派使,肅清官場的舉措,震懾了許多官員。有了北寰言這把無人可以收買的利劍在,那些為非作歹的地方官員稍有收斂。
尤其是萬壽節,這種全國上下舉國歡騰的節日,哪個官員也不想逼得自己管轄之內的百姓去許都告禦狀,斷了自己的仕途。
看著許都漫天華彩,北寰言心中不安。
這種盛世之下,竟然有人在企圖謀劃些什麼顛覆政權,這種野心與氣魄讓人膽寒。
南澤王謀反一案牽出時家提供地下神道修建圖紙。這麼大的工程,若不是用官家銀,根本不可能達成。工部戶部一定有什麼地方有紕漏,他還沒想到。
皇城內刺殺一案,傷了景雀,引出景雀與安王府舊敵,前刑部尚書因罪罰沒入宮為內官的兒子盛泉,偷井自儘……
這件事到底有什麼目的,他也還沒有猜透。
柳夏一案,對麵漏了那麼多信息,明裡暗裡直指工部左侍郎池修城。
現在淩家兄妹又在禦醫院查出跟太祖皇帝有關的毒方……
這些大案集中在一個時間點爆發,絕對不是巧合。
一定是有人在背後謀劃什麼驚天大案,而這些都隻是他謀劃的一個環節。
北寰言輕歎一聲,他現在掌握的線索還是太少。
他根本就參不透教唆南雪謀反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後麵還有什麼企圖。
“你明日去上朝嗎?”
淩信牽著馬韁看向走在身邊的北寰言。
北寰言回頭看了淩信一眼:“怎麼忽然問我這個?”
“我聽景內官說,縱尚已經到了許都,明日有本參奏。”淩信解釋。
“縱尚來許都了?”北寰言蹙眉。
縱尚因為協助北寰言調查審理南澤王謀反一案,從原本沁春城刺史升遷至南境五洲上州刺史,總領南境五洲政務。
他現在官拜四品,有資格直接到許都直接麵聖遞呈奏折。
可一般上州刺史都隻在自己封職境內活動,如果不是發生大事,奏折寫不詳儘也不會親自入都在朝堂之上說事。
這麼說縱尚來,是南境出了大事?
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