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郭學林叫得毫不避嫌,“這是池侍郎的二公子,池棋。這是池侍郎的三小姐,池玉環。”
“見過二位。”北寰言垂眸淡淡一禮。
池玉環年紀比北寰言稍大些。她已經到了議親的年紀。她本身傾心於郭學林,這才非要出來跟著哥哥一起在門口迎人。
如今看見嫡公主許思常常提起的北寰言,才知道這世間竟然真有這樣驚為天人的少年。
以前許思一臉神往地提到北寰言,池玉環總是不屑。
她總覺得是許思情人眼裡出西施。
現在活人在她麵前,她竟然也看呆了,忘了禮儀。
北寰言似是沒看見池玉環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一臉淡然地立在郭學林身邊,看他與人客道。
郭學林與人自然交談、進退有度的樣子,北寰言很是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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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少卿北寰言與郭學林一起到池家二公子生辰宴很快就在席上傳開了。
這些應酬,是這些世家子平日裡沒事就在做的事。
可今日來了個貴客,往日跟郭學林很親近的世家子,看見北寰言不苟言笑的樣子也不敢隨意上去攀談。
郭學林倒是不覺得意外,遠遠地看見熟人,就抱拳遙遙一禮。那些人看見也遠遠地回禮。
北寰言見狀,低聲問道:“我……出現在這,是不是有點不合時宜?”
郭學林輕笑,微微側目回道:“你不是想來看看池家是不是真如你所想的那般富庶嗎?池侍郎或許在外麵能藏得住,但這些小的,就不一定的了。”
北寰言道:“你與池家二公子不熟嗎?”
“也沒有熟到知道他有什麼稀罕玩意。”郭學林側身道,“今日朝廷上出了事,池侍郎肯定還沒回來。池府應該還沒接到圈禁的消息……”
提到圈禁,郭學林壓低了聲音:“其實我有些不明白……池修城主管漕運,貢品沉了,或許跟漕運有關,可你也沒必要這樣圈禁整個池府……”
北寰言跟著郭學林緩步而行,輕聲回道:“跟你故意找人伴豬妖是一個道理。”
郭學林隻是想了一下,就明白了:“你也想借池修城的事,詐那人一手?”
“恩,”北寰言邊往宴席裡走邊低聲說,“池修城若是跟江南漕運沒什麼大的瓜葛,他就不會在這個時間點從府上派人出去冒這個風險。但若是有人想讓他沾染一些事,幫他派人出去,也總歸有一個目的。隻要對方因為池修城有所行動,我就能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郭學林眯著眼:“若是對方沒行動呢?”
北寰言斂了斂眸:“沒行動不就證明了我之前同你說的,江南漕運沉船最終目的不是池修城而是彆的。江南漕運這件事與柳夏那件事,不是同一件事。”
郭學林真是愛死北寰言這種小聰明了。
他在豬妖案裡投石問路,北寰言轉身就用在江南漕運上,逼那人出手。
北寰言的一言一行都是試探。是為了破解這些撲朔迷離僵局而布的一手棋。
他正在一步一步地試探那人的方向。
郭學林沉思片刻,向北寰言身邊靠了靠,低聲道:“你有沒有注意到,布這個局的人……似乎很著急。”
北寰言蹙眉,抬眸看向郭學林,似有一絲不解。
郭學林低頭道:“你查案子,就意味著江湖上最大信息網絡藏息閣的介入。這也意味著,那人對手表麵是你,其實應該是整個安王府,是你父親母親。而你每次查案,都是陛下默許,那人最後其實也是在跟朝廷作對。豬妖案,我代表郭府介入,那人明顯是有所顧忌,卻還是沒停止自己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