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當年西寧將軍的暴斃,是跟孤賜給勤王府的那個宅子有關?”許景摯眼眸微寒。
景雀頷首:“是的,陛下。言少卿想知道這宅子的事,陛下知情還是不知情。”
許景摯嗤笑,難怪北寰言不敢親自來問他。
若他回答知情,北寰言推己及人,隻會覺得心寒。
若他回答不知情,在這種情況下,更像是托詞。
但許景摯當了帝君這麼久,當然知道怎麼讓北寰言信服。
他緩緩道:“你跟北寰言說,這事孤不知情,當年把西寧將軍府賜給勤王,也是有原因的。他不是調取了六部往年的所有賬簿嗎,讓他翻一翻工、戶兩部永承元年與第二年的賬本就知道了。”
景雀聽許景摯這麼說,心放下了一半。
但景雀知道北寰言想問什麼,便又低聲問道:“陛下,若當年您不知情,那賜宅子這事,是誰給您提的建議呢?”
許景摯隻是記得當年是因為岩州之亂平息以後,東陵休養生息,國庫根本沒有充盈的銀兩撥付給工部修建勤王府,這才賞了西寧將軍府給勤王蔚光良。
是了……就是這麼回事。
可這主意到底是誰提的呢?
許景摯竟然有些記不清了。
“陛下若是想不起來,可以慢慢想。”景雀看了看時辰,“到午膳時間了,陛下在哪裡用膳?”
用膳?
對,把西寧將軍府賜給勤王的主意似乎就是在用飯的時候有人提出來的。
用飯……用飯……
許景摯努力想著,剛繼位那段時間,誰能跟他一起用飯?
是……後宮的嬪妃?
許景摯倏地坐起身來,眼眸微睜,緩緩道出一個人:“錦妃!”
景雀很是意外,試探地問了一句:“錦妃娘娘怎麼了?”
許景摯啪一掌拍在案牘上,茶盞跟著一起抖了一抖:“把西寧將軍府賜給勤王的主意,是錦妃出的!”
許景摯想起來了,那會他正因為勤王府建府的事犯愁。
錦妃入後宮已經有大半年,聖眷正濃。她已身懷六甲,許景摯自然是有事沒事就去錦妃那裡坐一坐,陪她用膳。
那幾年,許景摯是真的喜歡錦妃。
幾乎事實都寵著她,讓著她,想著她。
她的眉眼,總有三分神似他心目中的那個姑娘。
許景摯登基第一件事就是翻案“朝東門”。
那案子三司會審,審了大半年,最後終於給了“結論”。
許景摯當即下詔,大赦“朝東門”事件中所有被連累的軍門家眷,恢複他們的良籍,還他們自由,並且歡迎他們的後人繼續留在軍中,為朝廷效力。
這是許景摯稱帝以後第一件大事。
這件大事之後,緊跟著的就是對軍門上下論功行賞。
有許安桐監國時按功績提拔南境六州節度使裴淵在前,這事到許景摯這並不難辦。
封到西境的時候,許景摯用了些小心思。
蔚光良與姚元武,一人給爵位,一人給官位。隻看他們兩家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