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芷咬著唇,輕聲說:“就是讓陛下禁食,再調一些性子比較烈的瀉藥,強行讓身體裡的殘食排出來……”
果然不是什麼好方法。
許景摯絕望地閉上眼睛。
淩芷繼續說:“病從口入。管住嘴,應該很快就能見效。就是、就是陛下會吃點苦……”
這哪是吃點苦?!
許景摯自從登基一來就沒受過這種苦!
這死丫頭,還真是薛燦的徒弟,用的方法都是禦醫院不敢用的法子。
景雀蹙眉,但想著許景摯一向身子很好,而且入宮前身子都是薛燦調理的,應該沒少在薛燦身上吃苦,便期待地看向許景摯,希望他點個頭。
許景摯已經十多年沒被薛燦折磨過了,一想到這法子是薛燦教給淩芷的,瞬間痛苦不已。但也正因為是薛燦教的,他才敢用。
許景摯做了許久的心理建樹,終於點頭答應。
淩芷立即就要去禦醫院寫方子,走之前,她把景雀拉到一邊,伏在景雀耳邊小聲道:“景內官,需要查具體是哪幾個東西相衝嗎?”
景雀想了想問:“有難度嗎?最好查一查。如果不是食物相衝,這事就有問題了。”
淩芷蹙著小眉毛想了一會兒兒道:“那麻煩景內官幫我寫一下最近幾日陛下都用過什麼東西吧。”
這好說,許景摯身邊每天都有小內官專門記錄許景摯的飲食。
景雀點頭答應,淩芷才轉頭往禦醫院跑。
回到禦醫院,淩芷就跪上椅子,趴在案牘上寫方子。
劉醫正見狀過來問:“淩姑娘是在寫給陛下的方子?”
淩芷抬起頭看見是劉醫正,規規矩矩地從椅子上下來說:“是給陛下的方子。”
劉醫正捏著自己的胡子感慨:“還是薛家醫術對這種束手無策的病更有見地……”
淩芷不好意思道:“劉醫正不必這般,這方子您也能想到的,就是您怕傷了陛下龍體不敢開罷了。”
劉醫正看了一眼淩芷的方子。
確實,這方子,他不敢寫。
先不說能不能治好,如果吃出了事,他擔不起這個責。就算治好了,許景摯不高興,那又是一件事。
倒是淩芷年紀輕輕,用藥竟然如此猛烈,確實符合那個江湖鬼醫的性子。
“淩姑娘覺得陛下這是吃了太雜的東西,有輕微的食物中毒?”劉醫正摸著胡子問,“能查出是什麼東西中毒嗎?”
淩芷咬著唇,道:“我試試吧。”
淩芷寫完藥方,就去親自煎藥。
薛家的規矩,自己開出來的藥方,要自己煎好了親手遞給吃藥的人,不能加以人手。
藥熬了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以後淩芷端著藥出現在了承恩殿。
景雀已經找人抄好了這幾日許景摯用食記錄。
淩芷看著許景摯一口喝了,才道:“陛下一會兒兒還要喝一碗清熱解毒的湯藥。”
景雀把許景摯食用記錄給淩芷,交代道:“陛下的事,都是絕密,不能外漏。這冊子隻能淩姑娘一個人看。”
淩芷鄭重地接過來點點頭,轉頭又跑了。
一會兒她又送來一碗清熱解毒的湯藥,才匆匆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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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臨府,淩芷立即去找管家,采買她拿到的許景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