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工部非但沒有減少漕工的預算,而且每年給漕工的預算都在逐年增加。
漕工變少,預算卻變多了,其中間的差額到底被誰私吞了?
此時北寰言與郭學林不約而同想到了南境的地下神道。畢竟在南境建造謀反用的地下神道的花費,開銷巨大。
江南漕運與南境地下神道,似乎有著某種聯係。
之前他在許都看那些賬簿,怎麼看都看不出蹊蹺。現在實地考察以後才發覺,這裡麵有那麼多貓膩。
北寰言看向柳迎,這個人的姓氏,讓他很敏感。
柳夏也姓柳。
寒期起也說他根據柳夏屋裡醃漬的澮魚,推斷柳夏與王啟很可能就長在江南漕運這一片。
他才剛到仙州城,還沒開始查案,就有人透露了消息給漕幫,讓人來殺他,可見那人是希望他去查漕幫的事。
“哎,”郭學林壓低了聲音問,“寒掌事去哪了?”
郭學林到現在才察覺寒期起不見了。
北寰言解釋:“他有自己的事要查,跟我們不順路,就自己走了。”
*
鬼灘漕幫寨子裡確實沒什麼人,都去外麵打撈貢品了。
北寰言一行人很容易就摸到了寨子最中間的屋子,漕幫幫主所在的地方。
這屋子外麵有人把守。
淩信低聲道:“擒賊先擒王……我去把幫主擒住?”
北寰言搖頭側身問柳迎:“你們打撈上來的東西,有地方存放吧?帶我們去存放東西的庫房。”
柳迎連連點頭,帶著北寰言一行人摸到庫房去。
庫房門口有看守,淩信摸出幾根帶著麻藥銀針,甩向看守,看守中了針立即紛紛倒地。
流風在外麵放風,北寰言帶著淩信郭學林柳迎摸了進去。
柳迎進去,道:“這是其中一間庫房。”
淩信從衣袖裡摸出火折子,點了一根蠟燭,拿著在倉庫裡到處查看。
郭學林跟著一起,再看見庫房裡的東西時,即便是他也不禁睜大了雙眼。
郭學林不僅看見了南海進貢的碩大東珠,還有江南織造上供的雙麵繡布匹。這些東西即便是郭睿明也不一定全見過。
“入庫的賬簿在哪裡?”北寰言問。
柳迎搖頭:“我們隻是按月領月例銀子,其他的事不歸我們管。”
北寰言本來不想打草驚蛇,可他若想知道打撈上來的貢品,就必須去問漕幫的管事。
事不宜遲,北寰言看了一眼淩信,便帶著他們往正宅去。
北寰言一行人摸到了幫主居住宅院的外麵。
外院有看守。
淩信下了針,門口看守齊齊倒地。流風身法極快,趁著那些看守沒倒地,就躍過去接住了人。
幾個黑影摸到屋簷下,卻聽見裡麵有靡靡之音——
“彆……那裡……唔……”一個女子嬌弱的聲音裡夾雜這些許喘息。
“彆跑啊……夫人……”一個中年男子聲音隨即追出,“我就喜歡你這般……浪蕩勁兒……”
“嗯……”女子享受地發出一聲輕吟。
屋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