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尋滾著輪椅,繞著時均白轉圈,冷聲道:“身為嫡係的你,也不過就是最近才回到時家。你對時家知道多少,就敢來質問我們為何要讓時家陷入如此境地。
“在這裡,人人都喚你一聲大公子,你就真把自己當成時家家主了?
“如果不是你們嫡係想要獨占時家奇門遁甲之術、機括之術,也不會把我逐出學堂,逼得我去建造一個同樣恢宏的地下神道來證明自己的實力!”
時均白側目,凝視著時尋。
時尋近乎於癲狂地靠近時均白,捏著他的胳膊,努力從輪椅上站起來,貼近他的臉,顫顫微微地問:“你看見了嗎?你看見了吧?!南境五洲地下神道就是我的作品!是不是與時靈設計的不相上下?是不是與你父親時休設計的如出一轍?!”
時均白睨著時尋。
時尋仰頭狂笑之後,陰狠狠道:“時靈根本根本就沒有設計皇墓的天分。皇墓那般巨大的墓葬,隻有你父親能設計出來。時均白!把時家推向深淵的不是我,是你!是你們!”
時尋睜大了眼睛,指著自己:“我是來拯救你們的!我是來拯救時家的!無論是我幫助南境叛軍修築地下神道,還是時靈代替時休去修建皇墓,最後被發現了,都是一個死!
“你知道時靈為什麼肯自首認罪嗎?!
“因為他知道,他不認罪,時家將會失去兩個天才!他是心甘情願替時家、替你父親、替我去死!
“南境謀反這事一出,他就知道自己必死!而我將成為那個拯救時家的人!
“你們救不了時家,隻有我可以!”
時尋太激動,扶著時均白猛咳,終於支撐不住坐回輪椅。
北寰舞不屑一笑:“你?就憑你?一個病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一個連命都攥在彆人手裡的人,怎麼敢大言不慚說自己是救世主?!除非,你知道這事最後……”
“我知道!”時尋又咳了兩聲,伏在輪椅扶手上大口大口地喘氣,“我這些年苟活,就是為了今日東窗事發,救時家與水火,打破嫡係與旁係之間桎梏,拿回原本屬於我的東西!”
“屬於你的東西?”
時均白難得斂了他慣有的淡然,目光銳利地盯著坐在輪椅上的時尋。
時均白一向給人的感覺是風輕雲淡的灑脫。
他從出生開始就什麼都不缺。
甚至連旁係陪讀的孩子覺得難學的那些機括原理,地理知識,時均白從未覺得有難度。
他繼承了他父親對奇門遁甲的天賦。
因為從小學的東西對他來說太簡單,所以他從來沒有對什麼東西有過執念。
他告訴北寰舞,他學這些,是家族使命使然,是從來不需要思考的學習。是所有人告訴他要這麼做,他就去做了。
所以他是一個無欲無求的人。
可即便是這樣一個無欲無求的人,在得到了家主的位置以後,被人這樣赤裸裸地挑戰,也會覺得憤怒。
時均白從未覺得學習時家這些奇門遁甲有什麼難度,可要學的東西太多,要背的圖紙太多,要畫的東西太多,導致他從三歲起就必須披星戴月學習。
時家嫡係要學的科目,有易容術、解鎖術、縮